才这么想,男人具有穿透力的嗓音就传过来,“进不进?”
这时岑雾整个人才反应过来,想起她今天算是全副武装地出门,又是帽子又是口罩的,他根本不可能认出来,而事实证明,他也确实没认出来。
不然,他也不会这样问她。
她脑子正在想要不要进,身体却很诚实地已经抬脚跨进去,心想反正他也认不出她来,所以她根本不用怕。
也不知道来苑这电梯怎么回事,上升速度极慢,让她站在电梯角落里越来越紧张。
就在到第二层的时候,电梯门突然打开,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有几个人抬着一架钢琴进入,其中年纪看着比较大的男人躬了躬身说:“客人不好意思,货梯坏了,所以只能乘客梯,抱歉啊。”
钢琴面积不小,又再加上几个人。
岑雾下意识避开,再避开,然后不知不觉为了给人跟钢琴腾地就直接被逼到始终沉默却满是低气压的男人身边。
她此时清楚感觉到他带着热气的呼吸就在她头顶,他的胸膛若有似无贴着她后背,她下意识避开,想往前走两步,却有人说:“姑娘不好意思啊,麻烦你再往后面走走。”
岑雾突然感觉窒息,只能往男人身边靠,两人之间几乎都快没有距离。
她脑子嗡嗡地,心脏更是发紧,眼神紧张望着右侧上方闪现的数字。
只希望快点,再快点。
她屏息着,就在电梯终于快到达最后一层时,突然电梯就那样晃动一下,里面灯光从亮到暗,再又恢复正常。
期间,岑雾有过惊慌,甚至连带几个抬钢琴的男人也是惊叫出声。
但只有她身后的男人纹丝不动,甚至还伸手将她虚扶了下,在灯又重新亮起后便将她松开。
到达楼层后,岑雾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也从男人身边退开了些,在钢琴以及其他几个人出去后便也立刻走出电梯,一刻都不敢多待。
她来到傅时礼喝酒的包厢,打开门就看见他一个人坐在那。
她走过去的时候,他像知道她来了,睁开惺忪双眼,醉醺醺得说:“小雾,你总算来了。”
岑雾二话没说,过去将人扶起来,“你怎么那么重?”她还是高估了自己,“你能自己走吗?”
傅时礼踉跄着,说:“可以。”然后配合她一起走出包厢。
两人在狭窄得走廊里,走得跌跌撞撞,傅时礼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说:“诶,你怎么戴着口罩?”
说完,那手就贱兮兮地直接将她脸上的口罩扯了,连带她帽子都被弄到地上。
岑雾本来身子就虚着,现在又扶着他,她真的有点扛不住了,想去捡帽子,但又实在不方便。
就怕傅时礼直接栽到地上。
只能就这样硬扛着继续往前走。
而此时走廊另外一头走过来两个人,有清晰得交谈声。
“你前几天去海城了?”
“嗯,今天刚回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