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此刻,舅舅从门外走来。
她眼眸一亮,指挥道:“舅舅。郑总兵有病,有大病!你为人坦荡,又正派。所以,你赶紧送送他。”
孟知衡深深凝视唐静宜,却不忘回答外甥女:“送他走?他不知死活,是想下黄泉?那成,我倒是可以送他一程!”
难听。
好难听!
孟知衡这人嘴巴是淬了毒吗?净说一些他不爱听的话。
躺在地上,扭成麻花的郑以煦,目光恨恨的。
“我是让你送他去医馆看病。”夏浅浅说道。
孟知衡缓缓走近,走到唐静宜面前,他回答夏浅浅:“我?我送他去医馆?”
别闹了,他哪来那么多好心?
“还不如痒死他、痛死他算了!”
郑以煦不是一个值得他帮助的人。
“浅浅,你舅舅既然拒绝,那就不要再强求他。”唐静宜温温柔柔,善解人意:“但是,我知道你的本意。”
浅浅想让她不必麻烦。
可该走一趟的,免不了。
【没救了,舅舅。我给你使眼色,使得眼皮子都快抽筋了,可你……是真瞎啊!】
有吗?
她使眼色了吗?
但明明,她是在使唤他啊。
孟知衡理解不了外甥女的恨铁不成钢,直到外甥女腹诽:【好啦。舅舅不愿去,只能舅母上了。希望看见舅母去照顾情敌,舅舅可不要破防。】
不。
不可能不破防。
他指定是破大防的!
“嗐!我乐于助人,尤其关爱脑残……哦,说错了,我这是爱护弱小。”外甥女挑明了说,他再不懂,那就不应该了,“不就是送个人吗?我喜欢这差事。”
然后,他粗暴地拎住郑以煦的脚踝,丝毫不顾郑以煦的哀嚎,风风火火离开。
愣在原地的小厮,赶忙追了上去。
唐静宜哑然。
夏浅浅却舒展了眉头,“……孺子可教也。”
她陪舅母又吃了点。
膳后,困意袭来,她在舅母怀里酣然大睡。
托她的缘故,唐静宜和孟知衡关系有所好转。
两人简单地聊了几句,孟知衡就带上夏浅浅回太尉府。
夏浅浅一到香满楼,孟氏便得知了消息。
所以,她不再心慌意乱。
“浅浅戒备心太低了,随便一个陌生人都能拐跑她。”孟氏摇头,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