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明月想了想,还是走出来,向祝令仪汇报道:“小祝总,秦小姐前几天一切正常,可就是在今天出去了一趟,回家之后就变得反常。”
祝令仪的目光移到申明月身上。
“秦小姐一回家就翻箱倒柜找护照和身份证,说已经订好了机票,现在就要回国。”
闻言,祝令仪蹙了蹙眉,不用她说,江非晚就已在后头接道:“小祝总,我立刻去查。”
“查到告诉我。”
祝令仪的额头渗出点滴薄汗,想必是隐忍到极致了。
她在江非晚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走到沙发上坐下。
祝令仪靠在沙发垫上,紧闭双眼,受伤的那只手臂软软垂在身侧,正在不断往外渗着血。
江非晚轻车熟路地从茶几底下拿出医药箱给她包扎。
虽然伤势不重,但江非晚还是抱怨起来,“小祝总,您受伤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秦小姐。”
“有用吗?”祝令仪闭目养神。
江非晚却不明白她的意思了,“什么?”
“告诉她我的伤就会好吗?”祝令仪叹了口气,她摇摇头,“既然告诉她不会有任何结果,不如不告诉她,还省得她担心。”
“您看着面冷,可是最替他人着想的。”
不知这句话让祝令仪想起了什么事,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睁开眼,望着头顶刺眼的光,她呢喃一句,“但愿她不会恨我。”
“恨?谁会恨你?”
说话间,江非晚已经给她的手臂缠好了绷带。
正说着,她又紧跟在后面道:“就该让秦小姐看到你的伤,要不是因为她,您又怎么会受伤。”
“申明月是做了她该做的事。”祝令仪摇头否认,“这一切不是月月的错。”
“既然这样,你当初早就该告诉她真相,为什么要瞒这么久?”
“……”
祝令仪这一次却不回答了。
她睁开眼,思绪却回到很远很远,轻飘飘呢喃一句,“因为她和我一样,都无法忍受……”
她噤声不说了,折腾这么多天,她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何静如今困在警察局,探查真相的事情全都落在了祝令仪头上,还要兼顾祝氏集团的运转,着实是将人一分两个大。
今天如果不是申明月打电话来,上司怎么会被那人伤中。
而那流弹险些命中腹腔。
江非晚起身给祝令仪盖了一张小毯子,随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今天下午别墅区的监控,一分钟之内发送到我手机上。”
她就是这样的人,无时无刻都以工作为第一要务。
寡淡,无趣,三十多年来从没人会看上这样的自己。
正想着,她的脑袋不知闪过了什么念头,手指微微停顿,她闭了闭眼,思绪很快又回归正轨。
那边的人已经将监控发来了,江非晚对着周边监控仔细比对,终于在门口的监控找到秦淑月,而与此同时,她的身前站着一个人。
韩君黎。
江非晚眉头一皱,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放下手机,双手交叉支在下巴前,眼神坚定。
秦淑月的反常应该就是和他有关了,可韩君黎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非晚实在是不懂韩君黎究竟想做什么,他的行动毫无逻辑,也毫无目的,原本祝霜见的事情已经有了不在场证明和他无关,可是为什么他还要到处插一脚,阻挡她们的追查。
祝令仪只是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就苏醒了,毕竟如今时间紧迫,一刻也耽误不得。
“江非晚。”
她掀开被子叫了江非晚一声。
“小祝总。”江非晚将手机里的监控递给她看,“已经查到了。”
祝令仪接过手机仅看了一眼,冷着脸狠狠把手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又是他!”
祝令仪紧绷着脸,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为什么总是要与我作对。”
“我们要去找韩总吗?”
“当晚的证据找的怎么样了?”
祝令仪问。
江非晚摇摇头,“没有线索。”
“就算是砷化物中毒,也总能找到残留的物证吧?”祝令仪一直手指屈起,支在太阳穴上,略头痛地闭上了眼。
“那些人的手脚实在是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