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雄不关心那些,他言外之意,也许陈老爷死了,莲子就能自由了。
田歌没说什麽,点点头,想到当年往事,他们三一起在山野间嬉笑玩乐,再对比现在,心里酸着。
除了二哥,他们都各自成家,过去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准备回家去了,他们要去跟二哥约定碰头的地方。
田歌不敢想,二哥现在心里又是何想法。
二哥惯会隐藏,除了那一次酒醉了失态,过後都正正常常的,只是不愿婚娶,也不准他们再提起莲子。
“美人!呸,不是,嫂子,等等我。”身後有人在叫唤,引得一大批人回头去看。
只见风光齐月的白小公子,提着衣摆,跑得丝毫没有形象可言。
走到跟前了,一脸细汗。
白清正满街找呢,听钱朵说他们往这边走,终于是赶上了,他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替大哥约这一回行程,大哥对他的“故友”有多重视,全家都是知道的。
“大哥,嫂子。”白清正喘匀了气,擡手做礼,道:“冒犯了,不知你们现在家住何处,两日後是否有空闲,我想替我大哥,宴请你们吃一回饭。”
这个县城离安定府城不远,一天马力就能到,他的信已经送出去了,也不知道繁忙的大哥是否会亲自来一趟。
白清正先留个後手,万一大哥不来,那就算了。
秦雄他们回去後便要准备上山,他这一次带着妻子徒弟一起,秦饱又在学堂里念书,他没有什麽牵挂,在山里待的日子会长一些。
多猎些东西,回家了便能安生地多待一段日子不上山了。
“你家现在可还在白云居?”秦雄问,“若是在,就不要让清权白跑一趟,你告知他,我会给他回信。”
当年家破人亡,秦雄跟白清权也大吵一架,当时负气,说断了十几年兄弟关系就是,没想到一转眼真十年未见。
“没住在白云居了,我写个新的名儿给你。”白清正越发坚定,面前这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就是大哥要找的人,赶忙叫了小厮准备笔墨来,当街给秦雄写了新的地址。
坐上回村的牛车了。
二哥在前面一言不发,脸色倒是看不出来什麽,但他不开口,田歌也不敢主动过问莲子的事情,毕竟这两个字,一直是二哥的逆鳞,谁说了二哥都要翻脸的。
秦雄则是攥着那一张白纸,反复看上面的字,白家生意做得愈发大了,搬离了白云居,换了更气派的宅院。
听白清正的意思,白清权也已娶妻生子。
原本说好了,不管哪一个先娶媳妇,另一个都要帮忙办喜事挡酒的。
秦雄长手揽住田歌的肩膀,突然释怀地笑。
挺好的,他们都得到了想要的,白清权野心勃勃想要掌管家族权力,他只想闲云野鹤和妻子山野人间。
田歌心里也有事,摸着手腕上的青玉镯子。
他怎麽可能不认识这镯子,这是莲子宁愿被打得头破血流也要保下来的物件。
方才二哥也见着了,往他手腕上扫了一眼。
那一瞬间的愣怔被田歌捕捉到了,他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二哥才好。
当年莲子的後娘非要抢这镯子,是二哥踹开门,将被打得气弱的莲子抱走,那之後,莲子还在他们家住了一段时日。
二哥也不管其他人怎麽说,带着不知道从哪认识的一帮汉子,把莲子那窝里横的爹吓得尿裤子,承诺再不打莲子了,二哥才作罢。
-----我们一直好好的。
田歌挽着秦雄的手腕,将侧脸贴上他的肩膀,突然道。
“会的。”秦雄没多说什麽,偏头在田歌额角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