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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他的腿怎麽了（第2页）

纪斯做出投降的动作：“你说。”

“我会在这里自杀，你出去之後到新亚兰自首在赛普雪辛失手杀了我。”颜初庭踢了踢地上的颈环：“你放心，这里面有全部的录像，最後一定能还你一个清白，联盟也一定有人给你足够的补偿。只是去的路上麻烦你跑快一点，省的他们还有时间湮灭证据。”

纪斯已经认定这个omega疯了：“你是那个联邦很有名的钢琴家吧？你看我被关在这儿，我也很恨他们，但也没必要用这麽极端的方式吧，你说呢？咱们一块儿走吧，出去了再想办法。”

颜初庭垂下了手里的枪，观察了纪斯一会儿，然後低下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庄央，笑着说：“算了，确实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麽傻。”

他反手举枪对准了自己的心脏：“没时间了，洛伦佐的研究就快成功。把枪放到他的手里，然後把人叫醒，送他到新亚兰，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子弹穿透胸腔，心脏，在黑暗中开出了极为艳丽的花朵。没有人能来得及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视频记录里没有这麽丰富的细节，不知是根本没有收音还是被人为抹除，画面里只能看见颜初庭遭遇袭击，在与什麽人对话後便开枪自杀。

远远没法和纪斯添油加醋描述的精彩故事相比。

但庄央在视频里清晰读懂了颜初庭最後一个表情的含义：omega看着地上的摄像头，眼睛里执着的东西让人感到浑身发毛的惊悚。倒地的过程中他的嘴唇动了动，一闪而过也许无人会注意。

庄央却知道颜初庭说的是什麽，仿佛他当时的的确确听见了耳畔的那声无言的“对不起。”

“那晚工厂不知道被颜初庭做了什麽手脚，毒气泄露，把你弄醒可费了我一番功夫。你一醒就往外跑，我就偷偷跟你到码头。好不容易才让那个老船长搭你到新亚兰。”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庄央脑海里许许多多的记忆开始串联到一起，他想起那天晚上omega意有所指的话语。

想起那枚颈环的秘密。从西区抵达新亚兰的水路要经过极为漫长的海岸线，他神智恍惚到在海上漂泊了数天却无所察觉。晏望师早就收到了颈环上传的所有录像，却仍然看他进行那些自以为缜密的好笑表演。

纪斯自顾自地分析着：“幸好你没有着了他的道，说实话，要是你真自首或者落到他们手里，新亚兰为了调查，还是会把你引渡到西区，按死你工厂违法实验帮凶的身份。到时候，不光西区这边不能放过你，新亚兰那边估计也很难想起来你这个人。他们有了由头，如愿调查赛普雪辛，不管结果如何，都不可能有你的功劳，别说补偿了。

咱们好歹也算受害者，凭什麽说牺牲就要被他们牺牲？”

“还好你也没有受骗啊。”纪斯莫名欣慰地拍了拍庄央的肩。

庄央笑了，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是啊。”

“要我说这个新亚兰来的alpha和那个钢琴家还真是一路货色，都是嘴里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实际上呢，好处哪有我们的？”

“颜初庭真的自杀了。”

“当然，这是我亲自确认了的。”纪斯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恶意太重，“我就是说，我不太赞同他的做法。”

庄央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就算晏望师真的只是为了调查赛普雪辛。就算对他隐瞒了录像的内容，就算明知道他不是凶手仍然有意无意地加深误会，推他做所谓的‘证人’。

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连青色贿赂都用上了？庄央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从新亚兰走到西区，从风雪晦暗中的依偎走到安宁院落的夜晚，从晏望师说的每一次爱到他欺骗的永远。

是因为他总是欺骗，所以也得不到真的东西吗？

庄央的思绪最终落到雪色迷蒙的那些时刻，离死亡最近的那些时候。

他想到了电视镜头里alpha身影久久挥之不去的缘由。

晏望师行走的步伐和雪地里的记忆重合一起，那时的alpha伤了左腿却仍要在雪里给他开路，他们就是这样走出的那片雪原。

庄央思索了很久，但所有的疑惑只凝聚了成一个问题：他的腿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