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破坏他的腺体,这绝对不行!”alpha没了腺体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连庄央这种生物知识匮乏的人都清楚,剥离腺体的ao变成植物人都算是最好的结局。
白莫奇摇了摇头:“怎麽会呢?只是改变他的发情模式而已,让每一次的波动在可控范围之内。”
“要找一个omega帮他度过……”庄央虽然觉得心痛,但当下的情况如此紧急,也顾不得这麽多。
“你说的这是什麽话?别说就凭你这句话,omega权利协会能告到你死,就算你真的想找也没有omega会答应的,他早不是当初的新亚兰署长,更别说信息素还可能有毒。”
白莫奇忽而话锋一转:“你知道虽说你的情况有可能接近治愈,但几乎终身不能脱离晏望师这个人的血清,所以……”
庄央终于听出白莫奇的意思,急切道:“白医生,不论什麽情况,我就算不要他的血清治疗,也愿意帮他,不管要我怎样配合都可以。”
庄央的态度这麽坚定,反而显得白莫奇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咳了一声继续道:
“我当然知道你愿意配合,我的意思是你得尽快把情况稳定下来,毕竟整个世界接受过原型药的人可能只剩你们两个了,离了你谁还能不怕‘被感染’的风险帮他呢?
顺带一提,虽说他的易感期会被分散到更多次,但并不代表强度就会下降,我们只是相对控制了他一定时间内的信息素分泌浓度而已。而失去信息素途径可能导致他的易感表现更不可控一点,你能理解吗?”
庄央完全没有听进去白医生的好心警告,只思索着说:“这是他告诉你们的方案吗?有没有更好的方法,不用考虑我也没有关系。”
“他应该和新亚兰那边的研究人员详细讨论过,这的确是唯一有可能实现的治疗方案。”白莫奇破天荒的补充了一句,“新亚兰的某位是我的师姐,这个方案当初还算是我们一起提出来的,你放心。而且这套治疗对医疗设施的要求也并不高,即使你们回不去新亚兰也没关系。
只要协助治疗的人到位就可以,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剩下的你考虑吧。”
白莫奇说完挑了挑眉,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对于庄央而言这自然没什麽要考虑的,别说只是协助晏望师的易感期,哪怕要他再下一次火海那也没什麽。
治疗方案就这麽定了下来,而之後的第一阶段治疗就是待晏望师的情况平稳,提取血清作为庄央的药物。
与庄央的情况不同,晏望师因为受伤更重,过了两天仍然处于昏迷的状态中。于是庄央就每天跑到晏望师的病房呆着,整天整天的下来简直要和alpha住到一个病房去。
这天,庄央坐在晏望师的病床边耐心地削着一个苹果,尽管也不会有人来吃,但他仍旧重复着这样的动作,仿佛下一秒alpha就会醒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由于左手直到大臂都还缠着层叠的纱布,一个简单的削皮动作庄央都进行地十分艰难而又缓慢,不时还会前功尽弃,不过他倒反而觉得这样更好消磨时间,也乐得如此。他总觉得虽然晏望师昏迷着,但没人陪伴一定也会孤独。
纪斯最近也是整日游荡在医院里,白莫奇自然没空搭理他,他于是盯上了同样在病房里‘无所事事’的庄央。
“你说你这削苹果给谁吃呀,你手都成这样了,复健也用不着这麽着急吧。”纪斯自己头上还顶着纱布,却无情嘲笑起庄央来。
庄央笑说:“他很快就会醒了。”
纪斯也不和他争辩:“我看你是被他吃定了。”他伸手试图抢过庄央削过大半的苹果,没想到即便重伤,对方的反应速度依旧不容置疑。
纪斯被庄央狠狠瞪了一眼,悻悻吐了吐舌头:“别生气嘛,我就是来找我的‘战友’聊聊天。”他的手臂自然跨过庄央的肩膀。
“我都听说了,工厂里面的情况真刺激,可惜我被拦在外面了,到底都发生什麽了,我们差点以为都要死在那个连环爆炸里,怎麽最後熄火了,你们怎麽逃出来的,也跟我说说呗。”
经纪斯这麽一说,庄央也不由回忆起赛普雪辛里的一幕幕,晏望师隐没于火海中的身影,和他由一根锁链相连的背影,和最终奄奄一息倒在废弃管道旁的样子。
他的内心感到痛到极处,却并不想表露,也无法与外人言说,只是淡淡地道:“也没什麽,是有人救了我。”
“谁呀?这麽仗义,我可得认识认识。”纪斯大笑道,“可惜没能拿到这笔尾款,不过我们好像也没完全完成任务就是了。”纪斯摸了摸鼻子。
庄央心说不给你们发尾款的人就在眼前,你找他去吧。
庄央看出纪斯并无心真的关注赛普雪辛发生的种种,于他也许只要得知罪魁祸首死了便也足够,而他正好无聊,也乐得听纪斯的胡扯。
“虽然比不上你们工厂里边,但我们这边也是九死一生啊,你知道一开始我们被叶普利留的後手给阴了一招,好容易脱困。结果又不知从哪蹦出一路人,那武器,那装备!”纪斯‘啧啧啧’着摇摇头,继续绘声绘色地描绘着他们的战斗场面。
说道激动处纪斯又忍不住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庄央也配合着笑笑,纪斯也不管庄央有没有在听,越讲越激动。
晏望师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庄央和一个不知从哪来的alpha靠在他的病床前有声有笑,庄央还削苹果给他吃!晏望师觉得刺目得很,忍不住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把庄央和纪斯都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