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您快睡觉吧。”
季清欢笑着回,垂眼想
其实还有。
比如:韩枭让他雪夜下跪,往他身上吐茶水,骂他是狗,还诅咒季沧海早晚死在战场上。
但他不打算告诉老爹。
这些事告诉老爹,老爹得气的冲过去弄死韩枭!
可是眼下境况定然不能杀世子。
那说出来就只会叫他老爹气结于心,却跟他一样无奈,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季清欢只挑他跟韩枭互不吃亏的打闹说。
省得老爹难受。
床榻里安静一会儿。
就在季清欢以为他老爹睡着了的时候。
季沧海忽然拍拍儿子的胳膊,忍不住教训。
“不聪明,这木牌给他便是,惹来你受罪,下回他要什么就给他,又不是好稀罕的东西,我往后再找木头给你雕,叫人扎手指头也不知道疼?”
下回也不给。
季清欢连忙说:“这点小伤不疼啊,都已经好了。”
“怨你老子没本事,留你在这儿受罪。”
季沧海闷声说,翻身背对着儿子。
不疼?
我的儿,十指可是连心呐。
“”
“爹,快睡觉。”
季清欢忍着哽咽的腔调说。
看着他老爹这道充满愧疚的背影,心头热乎的发烫。
不疼,我不疼。
只要咱家人好好的,阿元怎么都不疼。
傍晚,琢玉殿。
韩枭已经醒了,平躺在床上懒散盯着床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猩红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
嘴里还不时哼个小曲儿。
这模样看的白檀心里发毛,也不敢出声惊扰。
伺候世子十年整,他却愈发看不懂世子的心思了。
外间,韩王正跟医师说话——
小的癫完老的癫!
雕花的茶桌椅前。
韩问天勉强淡定坐着,手边茶盏冒着丝丝袅袅的热气,一贯严肃的君主面庞,此刻语调里都是殷切。
“世子如何?”
“回王爷,”旁边的医师张华背着诊箱,拱手回话。
“世子有眩晕头疼之症,乃是被重力击打过脑部造成的,这倒不算大碍,只是左耳”
韩问天指尖猛地攥住桌布:“如何!”
“恐伤极耳力啊,”张华在王宫侍奉多年了,忍不住叹气摇头。
“老朽必然尽力医治,就怕耳道中撕裂的伤口即便愈合,往后也对听力稍稍留有影响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