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他喉结滚动,垂眸道,“那边是柴房,刚刚来後院时,我看见了。”
祝凌云点头,默默撩开中间的门帘,站到旁边,让他先带江不染进去。
她擡眼:“盛自横。”
闻言,盛自横停下脚步,朝她的方向微微侧头。
祝凌云看着他的侧脸,很想直接问他,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这两天闷闷的不说话?是在故意躲着她麽?
但她开不了口。
她没有理由这样问。
祝凌云轻轻放下帘子,绕过他:“走路看着点。”
屋子打扫得干净舒适,陈设十分简单,两人绕过屏风,把江不染放到床上。
映雪城天气已经转凉,祝凌云抖开被子,欲给江不染盖上。
“我来吧。”盛自横站过来,想去抓被子,结果祝凌云手一动,他的掌心就按住了她的手背。
他立马抽开手,攥紧了被褥,祝凌云亦松手站到床尾。
空气前所未有的尴尬。
祝凌云回想宗门会晤结束後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要说矛盾,两人也没有闹不愉快啊。
到底是怎麽了?
她沉了沉呼吸,试着找话题:“这个心玦还挺好玩,有点像我老家那边的游戏。”
盛自横坐在床沿,掰开江不染手指,抽走他紧握的无尘剑,搁在床头。
“什麽游戏?”他问。
“真心话大冒险。”见他回应,祝凌云继续道,“比如掷骰子定输赢,赢家可让输家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真心话和心玦一样,输家实话回答问题;大冒险则要完成赢家指定的任务。”
盛自横又问:“通常有哪些任务?”
“这个……”祝凌云隐隐约约想起她同桌最爱干的事,回忆道,“如果遇到比较损的赢家,可能会让你去抱某个异性或者……”
当初她小同桌有没有让人有更亲密的举动来着?祝凌云音量减小,努力思考。
盛自横转过身正对她:“不会还有更过分的吧?”
她老家哪里的?
就算空明界民风开放,但好像也没到这种地步吧?
“没有没有,大家玩得还是比较保守的。”
盛自横压着眉,突然擡头,两只暗红色的眸子不避不躲地盯着她:“那,你有执行过这种任务吗?”
祝凌云仔细回忆起来,连眉头都在用力:“应该……没有吧?”
她记忆中都是小同桌在旁边和别的同学玩,而她则是在旁边写各种卷子,时不时听一两句。
盛自横重复:“应该没有?”
祝凌云点点头。
她表情自然,似乎这事一点也不重要。
盛自横抿紧了唇线。
她根本就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要是多年以後,突然冒出来一个男人说祝凌云小时候抱过他,求着缠着要她负责,可怎麽办?
毕竟她是要修无情道的人,这种半路出来的野桃花最是乱人道心。
万一她被蛊惑,道心不稳遭到反噬……
盛自横听到自己牙齿磋磨的声音。
那他必定会把桃树连根拔了,再烧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