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燃裹着被子在床上烦躁地翻来覆去。
属于姬屿的半边床冷冰冰的,没有枕边人的呼吸,没有人不耐烦地警告她别再发出噪声,也闻不到姬屿身上的香味……
郁燃把脸埋进被子里,又闻又拱。
好淡,被子上残留的姬屿的体香都淡得快闻不到了。
莫名而来的委屈包裹住了她,郁燃又把自己裹成了白白胖胖的蚕宝宝。
姬屿居然还有两天才回来。
她在哪里出差呢?为什麽都不给她发消息?
掏出手机,输入栏里的那一行字删删减减,还是没有发出去。深更半夜打扰姬屿一定会被她骂的。
在说不清是委屈还是寂寞的情绪里,将就着浅睡了一夜,第二天不论是花花用头呼噜呼噜地蹭她,还是彩姨端出各种好吃的甜点,她都兴致缺缺。
家里好无聊,游戏好无聊,捣乱也好无聊。百无聊赖的郁燃只能去公司和夥伴们聊天打发时间。
傅铮吐槽道:“所以说啊,我就去调音台放了首我喜欢的歌,就被好几个顾客投诉了,说我放的歌像噪音,不堪入耳?到底是谁品味差啊!爱听听,不爱听滚!老娘我自己开的酒吧,还没点听歌自由了!”
郁燃在她身边坐下,“你还在执着于放那些什麽……死亡重什麽歌曲啊?”不同于音乐爱好者的傅铮,郁燃对音乐品类几乎一无所知。
傅铮难得一板一眼地纠正道:“叫死亡重金属。”
洛月秋扶了扶眼镜,冷淡的声音里少有的多了一些兴致,“我倒是好奇了,什麽样的歌会奇怪到喝酒的顾客听了想投诉?”
“听名字就知道是那种……很声嘶力竭的奇怪歌曲啊。”江声远扶额,“这麽极端小衆的音乐在酒吧里放,不被投诉才怪吧?”
傅铮难过地嗷嗷叫,“金属歌哪里奇怪了,好听啊!”为了证明,她当即就找了首爱听的歌外放给大夥们听。
“啊~!!!”
尖锐得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吼,震耳欲聋的失真音浪,混乱丶刺耳丶充满攻击性的音符在无情地冲击着人的感官。
郁燃听了几句就受不了了,挥手让傅铮暂停。
她本就没睡好,被这波死亡音浪攻击了之後,吐着舌头,两眼成漩涡状趴在了桌上。
好像见到地狱了……
“你们也不能欣赏我爱的音乐。”傅铮心碎。
洛月秋摩挲着下巴,“虽然表面的旋律搅成了一团,但音乐本身很有力量,极端的情感也许就需要这种极端的音乐作为载体。”
傅铮像是找到了知音般,喜极而泣。
“我只是从理性角度发表一下对这首歌的看法,不过我本人并不喜欢或需要这种太极端的音乐。”洛月秋补充道。
好吧。傅铮眼里的光又熄灭了。
“我未来的对象必须是个能理解我音乐品味的人!”傅铮挥了挥拳头,发誓道。
“傅铮同学你未来的对象怎麽样先不说,”江声远敏锐地瞥了眼郁燃的脖子,“我们这唯一一个有对象的人好像有新情况噢。”
“哎呀,是诶,燃宝什麽时候戴项链了?”
糟了!早上太困,脑子不在状态,郁燃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出门竟没穿高领衣服遮一遮。
洛月秋点头,“难怪小学妹前段时间总是穿高领短袖,原来是不想让人看到项链。”
她一说,其他两人更加兴奋地围了上来,无视了郁燃微弱的反抗,直接上手摸着她的项链。
“姬屿的小狐……”江声远念到一半突然收了声,四周瞥了圈,煞有介事地虚咳了一声。
“哎哟,没想到啊,你们俩……”傅铮手肘戳戳她,“什麽时候把姬屿带来和我们见个面,我们可也算是你的娘家人了。”
郁燃:“最近姬屿出差了不在家。”
“我懂我懂,咱们都是自己人。”傅铮非但不收敛,还抛来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所以你空虚寂寞冷,跑来公司找温暖了。”
某种意义上,还真被她说中了。
郁燃:“哪有什麽空虚寂寞冷,家里一个人也很无聊啊!”
江声远把项链塞回原处,坐到一旁支起下巴,“我倒是挺喜欢一个人呆家里的,再多一个人和我分享空间,我只会嫌她碍眼。当然,有富婆愿意包养我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郁燃斜眼看她:“江老师,你之前不是还自称不婚主义独身主义,现在怎麽改口了?”
“我确实是独身主义,如果和人发生关系了,那肯定是只为了疏解欲望,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受激素操纵的动物罢了。”江声远挑起一缕发丝,“嗯,对方是个富婆更好,还能缓解我的经济危机。”
郁燃拇指向下,比了个“鄙视”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