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还没坐下,主任就直奔主题:“程曼妈妈,衆老师商议了一下,这个时间点,我们不建议程同学转班。”
“主任您好,我愿闻其详。”
“主要科目的任课老师,每个班级是不一样的。如果程同学转班了,她得重新适应老师和同学,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这是其一。第二,在现在的班级,程同学已经学了一个学期,忽然间转去别的班级,年轻人的好奇心旺盛,恐怕会影响到其他同学。在这个紧要关头,我的建议是一动不如一静,程曼妈妈你觉得呢?”
“我有一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你请说。”
“关于我女儿被打,现在是怎麽个说法?”
“许老师和那几位家长,坚持是程曼先动的手。”
“当事人的证言不可信。”
“事发时程同学在操场,其他的同学都在教室,没有人见到事情是怎麽发生的。”
陶枝很诧异:“难道整个学校,那麽多老师学生,一个目击的都没有?”
刘主任笑笑:“高三年级的离得近,而且上下课时间一致,他们都没留意到的话,那其他年级的同学,对于不认识的学姐们,应该更难有印象了。”
“这麽说来,只是问了同班同学?”
“其他班的班主任,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因为这些事情被打扰。”
陶枝似笑非笑:“请问主任,您是不是也觉得,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大家都各执一词,也没有其他人证,为了孩子好,我们都各退一步,岂不是皆大欢喜?”刘主任无奈道。
“对于施暴者是欢喜,但对于受害者来说,应该是噩梦的开始吧。”
“程曼妈妈,话不能乱说,哪有什麽施暴者?”
“主任,我农村来的,说话比较直,您别见怪哈。说一个很浅显的道理,程曼一个人,对方几个人,谁是被打的那个,不是一目了然吗?”
教导主任有点恼怒了,“程曼妈妈,除非你能拿出证据,不然照现在的风评来说,就是程曼同学在挑衅闹事。”
“那请问学校打算什麽处理?”
刘主任愣了:“什麽怎麽处理?”
“对于犯错的学生,学校没有什麽处罚吗?”
“许老师不是说了嘛,赔礼道歉,陪医药费,然後全校通报批评。”
“主任,我确认一下,程曼不但不能转班,还得全校通报批评?请问是这样吗?”
教导主任点头:“你没理解错,通报批评,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陶枝蹭的站起来:“主任,如果我们不认呢?”
“不认,是什麽意思?”
“就是您说的,挑衅闹事,打架斗殴,程曼通通不认,她才是被殴打的那一个。”
刘主任脸色都变了:“程曼妈妈,你在是开玩笑吗?”
“我很认真的在和您探讨。”
“学校结合各方意见,只是给予批评,而不是纪律处分,这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那再请问一句,是单单批评程曼一个,还是包括所有参与的同学?”
刘主任没有回答。
陶枝气笑了:“主任,我没看错人,您真是位好领导,包庇袒护玩得炉火纯青啊。”
陶枝拿起包包,最後留下一句:“在我查明真相之前,希望您莫要轻举妄动,不然我光脚不怕穿鞋的,拉几个人下马,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刘主任气得青筋暴起:“你这是在威胁我?”
陶枝笑着回头:“不,这只是警告,因为有万一,我说到做到。”
陶枝慢悠悠的走出校园,才不管楼上的人怎麽看。
对于妈妈来说,即便不能护儿女一世,也希望能护一时是一时。如果放任霸凌者逍遥,迟早会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陶枝不打算为民除害,但她希望作恶者能付出代价。
陶枝下定决心後,脚步轻快地上车,请赵子浩送她回家,接上程曼一起去派出所。
没办法,学校查不出来的事情,只能请人民警察出面了。
为什麽她不自己去?很简单,因为她不是当事人。
到了派出所,她一进门就说要报案,马上民警同志就过来接待她们。
程曼很清晰地表述,发生了什麽事情。时间,地点,人物,经过,把这些都给说清楚。程曼脸上的青肿,也是很好的说明。陶枝还掏出了验伤报告,前後两份录音,还有程曼同桌——另一位受害者的陈词。
民警同志受理之後,陶枝就去找她最大的靠山,小姑子程向楣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