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是被客栈老板捡来?的孤儿,算是一口馒头换来?的,就?这个名字,後?来?也不想改了?,平头老百姓觉得,馒头反而是很矜贵的食物,他自己还?是挺喜欢的。
馒头昨天?半夜接了?客人,就?是觉得挺阔绰,不过住几个小时就?定了?上房,如今再一听,就?忍不住仔细打量了?起来?,别说,就?这几位气质都和常人不同。
一行人,用过了?早膳,就?走?到了?城门,赤哈给了?守门兵士自己的腰牌,那人脸色煞白,膝盖一软差点跪下,舌头都打结了?,“爷…爷…这边来?。”
一行人再次上马,穿过城门,身影迅速融入城内。
街道上铺子已经开门,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他们直奔按察使司监狱。
一扇厚重,包裹着铁皮的木门紧闭着,门上开着一个仅容递送物品的小窗,门上挂着一块木牌,依稀可见江苏按察使司狱几个字。
门前两名按刀而立的狱卒,眼神麻木而冷漠,像两尊泥塑的雕像。
苏敏看到这个地方就?觉得难受,比寻常监狱还?要严谨,也不知道父亲在里?面如何受苦,只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人。
李奎善上前说道,“二位差老爷,行个方便。我?们来?探视一位亲眷。”
狱卒眼皮都没擡,公式化的说道,“名帖,路引,还?有衙门发的探视批文。”
李奎善直接掏出?银子来?,塞给他,说道,“差老爷,事发突然,还?未及办理这些,这是一点茶钱,还?请行个方便,通融一下。”
那狱卒看到银子,这才笑了?,说道,“你们要见的是什麽人?”
“是原常州知府苏知政。”
那人脸色一变,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最後?掂量了?下手上的分量,这才朝着李奎善招了?招手,等着他过来?,凑在他耳边说道,“人早就?被押走?了?。”
“去了?哪里??”
那狱卒很是犹豫的样子,李奎善又塞了?一袋银子,他这才开口说道,“当时听口音应该是江宁来?的人。”
旁边的那个狱卒说道,“我?看过交接文书,是江宁司监的,说是巡抚要亲审这个案子。”
几个人面面相觑,苏敏没想到父亲居然被押到江宁去,“是什麽时候走?的?”
“五天?前。”
如果是五天?前,那这会儿应该就?已经到了?江宁了?。
赤哈拿了?一块腰牌出?来?,说道,“去喊了?你们司狱官出?来?。”
那狱卒一看赤哈的腰牌,顿时不敢说话?了?,腿发抖,一溜烟就?去喊了?自己的上峰过来?。
司狱官不敢怠慢赤哈,到时一五一十的都说了?,“是江宁的调令,我?等也不敢违抗。”
苏敏果断地说道,“去江宁。”
几个人又一路疾行,好在昨天?在客栈里?睡了?几个时辰,倒也扛得住,就?是赤哈很担心?苏敏,时不时上前问一下,“要不要歇一会儿?”
“不用。”
苏敏惯常会躲懒,那是因为上面有个人在,天?塌下来?自有他顶着,但是如今她总要自己撑起来?,她得目光变的坚定了?起来?,忍住腿间因为骑马太久而生出?来?的不适,又甩了?下马鞭,一下子就?跑到了?前面。
大家看苏敏这般行径,倒也佩服了?起来?,纷纷都跟着了?。
罗武对李奎善说道,“李哥,你这个外甥女不简单呀。”
李奎善早就?想炫耀了?,他从?见到苏敏开始到现在,一直都被苏敏的沉着冷静,还?有她行事的利落给震住了?,说道,“你知道我?外甥女在宫里?,那可是伺候陛下的,她这骑术还?是陛下亲自教导的。”
要是一开始,罗武肯定半信半疑,但是见到赤哈之後?,他就?真的信了?,要不是受如此宠幸,怎麽会给她安置这样的婚事。
“看见那位赤哈大人了?吗?已经赐了?婚的,是我?未来?的外甥女婿!”
罗武唾沫横飞的夸奖了?一顿,只夸的李奎善满面笑容,只觉得路上的艰辛都少了?一些。
到了?晚上,几个人客栈歇脚,苏敏在腿上抹了?药,上面都红了?,她仔细烫了?脚,这才上床睡着,几乎是沾床就?睡了?,
路上一处桥塌了?,只好绕路,费了?三?天?的时间才到江宁。
大家都筋疲力尽,到了?客栈,都睡了?一会儿,苏敏则是叫人送来?热水,特意洗了?个澡,梳头,换下一路上行路匆匆的衣裳。
等一会儿,两个人在门口碰头的时候,赤哈已经换上了?石青色蟒袍,外罩玄青色贡缎坎肩,腰系玉带,悬挂着黄玛瑙,眉目俊秀,气质出?衆。
苏敏换上了?湖蓝色缎面对襟长褂,月白色马面裙,戴着一支红宝石的钗子,看着就?是贵重无比。
李奎善和罗武也都换了?衣裳,但是见到赤哈这般,也都觉得两个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非常登对。
看大家都收拾妥当了?,苏敏说道,“三?舅,赤哈哥,还?有罗叔叔,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