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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驻足停留(第1页)

我也曾驻足停留

“她总问我为什麽不爱她了……”

她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血沫般的疼。

“可她哪里知道……我躲着她,不是不爱……是怕啊……我怕我们再走回老路……怕她再为我疼一次……怕那血淋淋的结局再来一遍……我承受不起……”

“她不懂……我连多看她一眼都怕自己控制不住……不懂我每一次转身,心都在滴血……不懂我的苦……不懂我的痛……”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後变成无意识的呢喃,泪水却依旧汹涌。

南汐抱着她颤抖的身体,听着这些泣血的话语,心头像被什麽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

她终于明白,卫锦绣的疏远不是无情,而是藏着太深的痛。

那份爱太沉重,沉重到让她不敢靠近,只能用冷漠来武装自己,独自承受这份煎熬。

暮色彻底笼罩了茶馆,酒气混着泪水的咸涩在空气里弥漫。

卫锦绣哭到力竭,终于慢慢停了下来,只是趴在南汐肩头,身体还在微微抽搐,像一只被暴雨淋透丶无家可归的孤鸟,再没了半分平日的锐气。

南汐轻轻拍着她的背,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只觉得这凉国的风,比南诏的寒风还要刺骨。

她叹了口气,低声道:“傻瓜,你这又是何苦……”

南汐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背,掌心能感受到她身体里压抑的恸。

卫锦绣的声音从肩头闷闷传来,带着酒气的湿热:“我与你讲个故事……”

她闭着眼,睫毛上的泪珠滚落,砸在南汐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记忆却跟着那滴泪,跌回了多年前的边关路上——

那时她坐在颠簸的马背上,她一遍遍驻足回望,尘土模糊了视线,可心里总抱着一丝傻气的期盼。

许连城会追上来的,冲她喊“锦绣,回来”,到那时,她会把所有藏在心底的秘密丶所有身不由己的苦衷,都一股脑儿坦白。

可车轮碾过一程又一程,从青石板路到黄土戈壁,身後始终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部队在戈壁深处停下休整时,风沙正烈。

黄茫茫的沙砾卷着风,将天空搅得昏昏沉沉,连远处的城郭轮廓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卫锦绣站在营前,望着漫天风沙皱眉,指尖无意识攥紧了缰绳——她知道,这样的极端天气里,不知又要带走多少将士的性命。

忽而,风沙深处隐约晃过一道身影,在昏暗中若隐若现。

她以为是被困的百姓,心头一紧,当机立断翻身上马,扬声对身後亲兵道:“跟我来几个人!有人被困在风沙中了!”

心腹将士迅速跟上,马蹄踏过沙地,卷起更烈的尘烟。

等她顶着风沙冲到近前才看清,那身影不是百姓,竟是个身着灰袍的老僧人。

他站在风沙里,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却身姿稳如磐石。

卫锦绣擡手挡住扑面而来的沙砾,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老人家!跟我们走吧!这晚上风沙更大,您随我进帐篷中避一避。”

老僧人擡眼望她,脸上沟壑里积着沙,却露出温和的笑意,缓缓点了点头,跟着她往营中走。

回到帐篷,卫锦绣立刻命人备好食物,亲自端进帐中。

老僧人接过碗时,指尖虽沾着沙,动作却稳当。

等他吃过饭丶喝了水,卫锦绣又取来新的衣物与被褥,放在他手边:“老人家,这晚上说不定会突然变冷,军营环境还是苦了一些,您别介意。”

这时老僧人方才开口,声音带着风沙磨过的沙哑:“无碍,贫僧本就是苦行僧。”

卫锦绣松了口气,笑笑转身:“那就不打扰您了。”

她刚要掀帘,手腕却被老僧人轻轻拉住。

他目光沉静,语重心长道:“小施主,你与贫僧有缘,贫僧受了你的斋戒,便与你有了因果,不如让贫僧在你这军中留些时日可好?”

卫锦绣心头正乱,也没多想,只随口应道:“好啊,老人家您留便是。”

老僧人留在军中的日子,倒成了卫锦绣心头一点说不清的慰藉。

戈壁的风总没个停,白日里刮得帐篷帆布猎猎作响,卷起的沙砾打在帐杆上,噼啪像是永不停歇的雨。

卫锦绣白日里跟着将士们操练丶查营丶清点粮草,夜里便独自坐在油灯下,对着一幅摊开的舆图出神。

那舆图边角早已被风沙磨得发毛,她指尖却总一遍遍划过南诏的方向,那里有她生长的城,有她曾以为能安稳一生的归宿。

老僧人从不多言,白日里要麽在营中慢慢踱步,看将士们搬卸物资,要麽就坐在卫锦绣帐外的石墩上,眯着眼晒太阳——

哪怕戈壁的日头烈得能晒脱皮,他也浑不在意,只偶尔摸出串油亮的菩提子,慢悠悠地拈着。

有天夜里,卫锦绣又对着舆图发呆,指尖悬在南诏与凉国交界的那道线,眼眶有些发涩。

帐帘被轻轻掀开,带着沙粒的风钻进来,吹得油灯火苗晃了晃。

她回头,见老僧人端着碗热粥站在门口,僧袍下摆沾了些沙,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

“小施主,夜里凉,喝碗粥暖暖身子。”

老僧人将粥递过来,瓷碗温热,熨帖了她冰凉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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