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展觉得就是要该玩的时候玩,该学的时候学,假期嘛,还是要放松放松,统共也没多少天假,为什么要一天到晚憋在屋子里埋头苦读,所以他跟岳辛天天出去野。
岳知语也随他玩了,反正不是读书的料,现在能够在私塾里成绩中游,不出去闯祸,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天出去疯玩了一天刚回来,还没吃饭,就看到二姐岳林儿从外面气势汹汹的回来。得,肯定有事。
果不其然,林氏紧随其后进来,一边走,一边叨叨,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一个未婚的小姑娘跟她理论,你不吃亏谁吃亏!”
岳展细听才知道原来她二姐跟前姐夫岳忠禄的媳妇卢琪儿干仗了。
这卢琪儿也不知道从哪儿听了她丈夫之前跟岳双儿订过亲,处处跟她攀比。她一进门就给岳家添了一个大胖小子,现在肚子里又揣上一个,那边岳双儿呢,成亲三年了,肚子连个动静都没有。她嫁的夫婿是读书人,她嫁了个父母双亡的猎户,怎么比她都一身的优越感。
这自觉自己比岳双儿高一头,言语之间就不免得意,有时候说话就带出来来了,
这天岳林儿本来要去找她同村的小闺蜜彤佳玩,结果呢从岳忠禄家后院经过,听见那卢琪儿挺着个肚子洋洋得意的跟邻居炫耀他夫婿有眼光,娶了她,不然迎进来个不下蛋的母鸡,那可要愁死咯,整个一个鸡飞蛋打!
这岳林儿是谁啊,她性格泼辣,听到有人诋毁她姐姐,叔可忍,婶不可忍。她一步就抄进了岳忠禄家的后院,
“我当是谁大白天在狂吠呢,原来是条没了主子的哈巴狗,谁有吃的跟谁走。”
这是讽刺卢琪儿丫鬟出身呢,卢琪儿回头看到身后的来人,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又道,
“还当长得什么样子呢,看背影急煞千军万马,转过头吓退百万雄狮啊!”顺便配了个被吓到的样子,旁边的邻居崔婶子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听岳双儿这么说被逗得噗嗤一笑。气得卢琪儿指着她手抖个不停。
“你,你,你,谁让你私闯民宅了,没规矩的东西。”
“规矩?规矩是你家定的?只许你背后说别人坏话,不许我戳穿了你这奴才秧子的皮!”
“你,你,你!”
“你结巴?估计是没进化完全,长得像人真的是难为你了。”
“你才是奴才秧子呢,我们卢家是名门之后。”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都是名门之后了?哪家的名门之后,你爹是天蓬元帅啊?”
“还有你就是那个特别会下蛋的母鸡啊,天天显摆你能下蛋呀!”
这一顿输出把卢琪儿气得仰倒,她捂着肚子,直喊疼,也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
崔婶子一看要出大事了,这才赶紧拉架,将卢琪儿扶进屋躺下,又出去找大夫,大夫说是动了胎气,要静养。
最后还是林氏专门去了他家一趟赔罪,这事才了了。
“娘,她是装的,我都看着了,她说肚子疼的时候还给我挤眉眼,故意气我呢!”
“就算她是装的,你说出去谁信啊,大家只会看到结果,结果就是你把个孕妇气得差点流产。
闺女啊,你不知道,这世道名声对女子来说太重要了,你大姐的事你都忘了。”
“可我姐现在多幸福,我姐夫对她可好了。”
“那是她幸运,摊上你姐夫这个靠谱的了。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幸运的。”林氏原来对沈朗还不太满意,因为他就是个猎户,前程有限,将来不能金榜题名、封妻荫子,但是他们夫妇两人成婚两年多以来,沈朗对女儿的好她看在眼里,只要女儿幸福,她焉能不满意。
“可娘我听到她说姐姐是不下蛋的母鸡,可把我气坏了。我实在忍不了,你是没见她耀武耀威的样子。”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看你一顿骂得到了什么,最后不还是我们替你赔罪。你凡事能不能动点脑子,人家一激你,你就上钩了?你等着看吧,这事且没完呢!”
“你说她激我?”
“不然你以为怎么那么巧,偏偏你路过的时候就听见了。这种大宅门里的家生子心眼有八百个,你怎么斗得过?
不过她也没落着好,她想不到到你是个火辣辣的朝天椒,你看她脸色煞白,确实被气狠了。”
“你这几天给我老老实实在家,看看她有没有后招。”
岳展听了一耳朵官司,合着这卢琪儿在兴风作浪啊。
“娘,你这静观其变恐怕会让咱们被动。”岳展插嘴道。
“这事明摆着没过几天村里肯定会传出来我二姐凶悍的恶名,我大姐已经在名声上吃过一回亏了,可不能让二姐再栽这上面。”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不然我们来个先发制人?”
“你说说怎么做。”
“咱们得趁她还未散播出去先一步告到族里去,告她搬弄口舌,犯了七出,请族里为我们家主持公道,引着众人站在我们这一边掌握舆论走向。”
“万一,万一她不出编排你二姐,那咱岂不是枉做小人?”林氏迟疑道。
“那娘你敢赌那卢琪的人品吗?若是这把火烧到二姐身上,你待如何?”
林氏想着若是林儿真传出恶名来,到时候做什么都晚了,怎么说怎么做都要惹一身骚,这名声是没得回旋余地了,坏了名声的未婚女子下场想想都可怕。
不等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想到这,她赶忙拉上林儿往族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