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被拧开,周让渠轻轻一推又将门带上。
看到蜷在床上的那道身影,周让渠即使是摸黑,也能准确无误地走到她床边。
“粒粒。”
陈青笠听到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回应:“让渠哥。”
她冷得有些僵住了。
房间里的暖气还没恢复,陈青笠裹着的被子也没什麽温度。
周让渠听出她的声音不太对劲,掌心在她额头上覆盖下来,有些低烧。
刚才断电的时候他就往下走,陈青笠这段时间有些精神不济。他白天的时候抽空过来看了一会儿,让她吃了点药。下午连着开了两个会,这会儿也还在忙。
断电後还是放心不下,带了暖水袋和一床毛毯下来。
“洗澡了?”
“嗯。”陈青笠感觉有些恍惚。
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说了什麽。
周让渠来不及想太多,手伸进去摸了下被子的温度,冰凉一片。陈青笠身上亦是如此,手脚都冰凉得很。
他眉头不由敛起,温度首先从掌心开始回暖。男人的体温像一个天热的火炉。
陈青笠神思不太清醒,循着本能想靠近。
周让渠本来就要抱起她,准备把毛毯放进去用热水袋换一个更温暖的姿势。刚揽上那截细腰,陈青笠的头就先一步贴过来,在他的锁骨肩胛上蹭了蹭。
周让渠全身一顿。
眼眸中的情绪几经变化,最终还是正人之风。
君子从不趁人之危。
纵使温香软玉在怀,还是他向来放在心尖上的姑娘。
陈青笠体感温度确实有点低,周让渠把她抱出来才发现睡衣纽扣散了两颗。一抹蕾丝吊带在月光下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
他眼睫飞快地颤了两下,瞬间偏过头。
陈青笠当时穿衣服确实比较匆忙,慌乱间又在床被间蹭到了。
周让渠心无旁骛地给她系好,动作很快。可指尖仍旧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一点小姑娘雪白的皮肤。
陈青笠抓住他小臂的手猛然收紧。
周让渠停住动作。
不过一瞬,那力道又松开。陈青笠思绪依旧不太清醒。
周让渠把她裹上毯子抱去了楼上,他房间要比楼下大一些。套间不一样,之前想着她跟随教授不便打扰。现在这种情况,人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些。
好在断电的情况经过紧急抢修,十几分钟後就恢复了供应。周让渠将房间温度调到最高。
等陈青笠体温上来,又喂她吃了药。
第二天一早,陈青笠醒来时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那里。
周让渠端着早餐进来。
陈青笠没有问自己是怎麽过来的,对于昨晚的记忆也很恍惚。只是看着镜子如常地洗漱。
窗外的景色早已不同。
陈青笠将杯子洗漱干净,垂眼时却是一顿。
睡衣玉白的雪扣上,不知何时,沾染了一颗晶莹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