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猛地擡眼,目光如淬火的钢针,直直刺向木野椿惊愕的双眼。
“什麽对不起你们的事……没有啊……”木野椿说得有些磕巴。
“嘭!——”
他霍然凑近,猝不及防的将她狠狠掼在背後冰冷的墙壁上。
木野椿闷哼一声,她愕然地瞪大眼睛看着愤怒的宫治,心中的委屈在不断挤压扩大。
宫治胸膛剧烈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喷在木野椿脸上。他死死盯着木野椿因震惊而瞪大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出自己此刻失控而狼狈的模样。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在这随时都有人经过的楼梯间的浑浊空气里沉重地交织丶碰撞。
木野椿真的被吓得不轻。
莫名其妙的一切让她的眼泪早已决堤。
她从未见过宫治这麽恐怖的模样。
宫治看到她落泪的瞬间就理智回归,後悔自己说这麽重的话,做这种伤害她的事情。
他狠狠给自己脸上一拳,吐出抱歉二字。
动作轻柔的给木野椿擦干眼泪,但没有办法,她越流越多。
宫治只好笨拙的吻去她的泪水。
“阿治……”木野椿呜咽着,推开宫治的脸,随後一头扎进他的怀抱。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像一道温暖的电流,瞬间击穿了宫治所有负面情绪。
“对不起……我丶我看到……我就是吃醋了,很吃醋……”宫治轻轻拍了拍木野椿的後背。
“对不起,椿……我就是丶之前看到你和orion接吻了……”
哭声骤停,木野椿猛地推开宫治,一脸惊悚看着他。
宫治挠了挠头,被看得害臊。
“我怎麽可能!”
木野椿有些生气,她觉得她应该惩罚他。
“我丶我也这麽觉得……这不是问问你……”
宫治在走过来的这段时间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只是脸色还是有些不好,想到以後的生活那真的有点痛苦。
木野椿咬咬牙,她捏住宫治的脸用力往外扯,看着宫治吃痛的求饶才放手。
不过……
宫治话锋一转,眉毛微扬,“如果以後真的有别人的话……”
话还未说完,就已经吞下了剩馀的话语。
木野椿看着放大的俊脸,宫治炽热的呼吸劈头盖脸浇下,如同无形的重压,裹挟着不由分说的蛮横力量。几乎粗暴地攫住了她的唇--这哪里是吻,分明是攻城略地的劫掠。
……这不对吧?
木野椿愣住,不该是她惩罚他吗?
她蹙眉,随後回应着他。
唇齿相撞,是硬碰硬的疼痛。他舌尖如攻城槌般撬开齿关,长驱直入。口腔里弥漫开股铁锈腥气,不知是谁的,抑或是两人共同撕咬出的伤口在渗血。这血味并不令人作呕反而奇异地点燃了什麽,像暗夜中擦燃的火柴,烧灼着理智的边界。
宫治一只手重重按在木野椿脑後,另一只手则死死箍紧她的腰身,仿佛要嵌入他的骨骼。
木野椿亦不甘示弱,指甲狠狠嵌入他紧绷的背脊,留下道道印记,每一次用力,都如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他喉间更深沉的丶野兽般的低吼回应。
唇舌交缠,唾液混着血丝,黏腻得令人窒息,每一次碾磨都像钝刀在刮擦,痛感尖锐而直接,却奇异地催生出一股毁灭般的快慰。那血丶腥味竟在撕咬间发酵,成了最浓稠的蜜糖,滋养着这畸形的亲呢。
窒息感如潮水漫涨,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牵扯着唇上的伤口,渗血的痛楚竟成了维系清醒的唯一锚点。
像两株在飓风中彼此绞缠丶彼此伤害的藤葛,每一次疼痛的抽搐都令绞缠更紧一分。
直至肺叶几乎要爆裂,他才终于稍稍後撤寸许。额头抵着额头,灼烫的喘息在极近处交缠丶喷薄。
宫治唇上那道新裂开的细小伤口清晰可见,如同一点被夜色点燃的丶暴烈的花。
“疼麽”宫治声音嘶哑,指腹却带着近乎温柔的悖谬,缓缓抚过木野椿同样被蹂躏得红肿不堪的唇瓣。
木野椿咽下口中残留的铁锈腥甜,点头。
“以後要是多一个人,就多一点痛。”说罢,宫治温柔的舔舐着木野椿的唇瓣。
木野椿任由着宫治动作,微微垂眸。
可是这份痛感,已悄然渗入灵魂深处,让她有些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