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们表演了一阵,惹得台下扔上来许多赏钱,班主笑了半天,又拍拍手。
八名演员就站在了八对赢家头顶的红绸上,掏出了二尺见方的红头纱,抖开,展示给所有人看。
班主指着台子上的桌子:“各位赢家,请记住这台子上的彩头是怎麽摆放的。待会儿,红头纱会落在你们头上,我们会移动这些彩头。等摘下红头纱之後,你们要想办法把这些彩头的位置复原。”
“你能够复原哪一个,那个奖品就是你们的了。”
班主又指向桌子中心一个精致的丶花蕊上镶嵌着细碎宝石的绒花:“咱们今日的头彩,就是这朵绒花了。这可是找道观开过光的,福气满满。”
她只给了所有人20息的时间去记位置,就让情侣们贴着彼此站好。
随着情侣们彼此靠近,台下的人群越来越躁动。
谢煜和沈长胤被迫望进对方的眼睛里。
“有点尴尬。”谢煜小声说。
没等沈长胤回答,班主就吹了一声口哨。
红头纱就那样飘飘悠悠地落下来,照在了两人的头上。
人群和街道的声音忽然仿佛蒙了一层一般,变得朦胧起来。
红头纱围出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外面的灯火透过头纱照进两人之间。
谢煜的眼睫下意识地颤抖,很快发现沈长胤的也是。
观衆已经在台下起哄“亲一个丶亲一个”了。
两人都没有动作,却又从观衆陡然变大的欢呼声中知道,肯定有别的情侣亲了。
“胆子好大。”谢煜压低声音说。
民风开放得简直不像古代。
不过再想一想,也没什麽。
只是在头纱底下亲而已,并没有真的让别人看见。
又有一对亲了,欢呼声一重又一重。
站在她们附近的观衆开始点名:“哎,站在我们这儿的这一对,你们怎麽不亲啊?”
“亲一下嘛。”
两个人都没有什麽动静。
沈长胤静静地看着谢煜。
灯光透过红纱照进来的时候也是红色的,像一层天然的颜色拢在了谢煜的脸上,竟然格外适合她。
那张明亮的丶总是生机勃勃的脸庞,在此刻沉静下来,立刻展现出不一样的风姿。
其实谢煜长得非常符合‘皇家’会给人的印象,她有着流畅隆起的眉骨丶眼眶较常人深一些丶鼻梁直而挺,使得她笑起来像朝露的眼睛和嘴唇,在不笑的时候又格外优美丶内敛。
红纱外的人浪声音仿佛潮水一般,带着某种推力,使得两个人都下意识地向彼此靠近。
沈长胤的面颊前倾,微微擡起下巴,试图捕捉本就已经非常近的丶谢煜的气息。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谢煜望着她,黝黑瞳仁微动,也向沈长胤靠近。
谢煜终于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明明是你先亲的我。”
还敢骗她去上班——!
“歹人——”
谢煜猛地向前一倾头,额头重重地和沈长胤的额头磕在一起,撞得沈长胤吃痛丶要向後倒去,又被她用食指与中指扣着下裳的腰带给拽了回来。
她将沈长胤牢牢地控制在红头纱的范围下,没有丢失领取彩头的资格。
谢煜:“待会儿,你会赢下所有奖品,并且你会把所有的奖品都送到我手里,你听懂了吗?”
沈长胤沉默点点头。
班主喊:“可以扯下红头纱啦。”
她把所有的参赛选手聚到一起:“规矩很简单,一个一个来,说对了就继续说,说错了就换下一个人说,你们谁先来?”
班主已经将视线落在了另外一个参赛选手身上,沈长胤却突然向前一步,先说:“我来吧。”
“头彩绒花,第九列第十三行。”
班主蓦然睁大了眼睛,还没等欢呼声完全响起,沈长胤又继续说:
“野鸭钗,第一列第十九行。”
“胭脂,第六列第七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