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见了,都只觉得她是一个可怜的老妇人,不可能会撒谎。
与之相反的是,看起来因为?诬陷拉奥德不成?而气急败坏的格奥鲁多更像一个坏人。
不等格奥鲁多继续再?说些什么,拉奥德将桑诺拉至身后,仿佛一面盾牌似的挡在她的面前,也挡住了格奥鲁多那像要吃人一样?的视线。
“格奥鲁多大主教,当初阿隆索大人也知晓我?的身世,但他并不曾因为?我?是个私生子而拒绝我?进入教会,也因此,我?这辈子都发誓要虔诚地侍奉神明,替不得不因为?生命短暂而告别人世的阿隆索大人接过他的遗志。”
闻言,在场的其?他神父不约而同地露出一副感动的表情。
这下好了,格奥鲁多不仅没有?揭穿拉奥德的身世,反而让他借着这个机会,重新为?自己添了一层声望。
“你!”格奥鲁多气得差点厥过去,他无措地看向菲科勒与安德烈,却见两人如同约好了似的,分别后退一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没想到,格奥鲁多你为?了教皇的位子,竟然干出污蔑阿隆索大人与拉奥德大主教的事情。我?们本以为?你深得上上任老教皇,曼德大人的认可,所以才一同推举你成?为?新的教皇,可惜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实在不是一位教皇应该做出来的事。”菲科勒先一步沉痛地道。
“没错,你实在是太令我?们失望了。”安德烈也跟着摇头道。
“你们!你们!”格奥鲁多这下是真的慌了神。
他想说你们怎么不按计划来。
可格奥鲁多想了想把这件事抖搂出来的后果,到底还是及时地闭住了嘴。
他如果这会儿将三人合谋的事说出来,那就?是真的白送拉奥德一个教皇的位子了。
更何况,等葬礼结束,菲科勒与安德烈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还不如此刻老老实实地认栽,说不定还能保住一点地位,大不了重新被打发到什么穷地方当个被忽视的主教,那也比被菲科勒与安德烈联手针对要好。
不,不止菲科勒与安德烈,格奥鲁多看向面上带着几分伤感的拉奥德,深知他也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他完了,这回是真的完了。格奥鲁多绝望地想到。
然而这并不是事情的结束,拉奥德的发难来得如此迅速,他看着露出绝望表情的格奥鲁多,忽然道:“有?一件事,我?想大家都应该知道。”
“格奥鲁多,你为?了成?为?教皇,昨夜竟还苦心孤诣地派了一个女?巫来暗杀我?。”
“身为?大主教,你怎么能跟女?巫搅和?到一起呢?”
“什么?女?巫?现在居然还有?女?巫存在?”贵族中,有?人惊恐地叫了出来。
“不不不,我?没有?!我?不认识什么女?巫,也没有?派人去暗害你!”格奥鲁多疯狂地摇头,试图否认这项罪行。
然而就?如他之前同菲科勒二人所认为?的,一个事实之后跟着的只会是另一个事实,而不会被人怀疑是谎言。
现在,无论格奥鲁多怎么否认,都没人会相信他是无辜的了。
拉奥德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闻的微笑,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神父,“去找人把那名女?巫带过来吧,我?可不想没有?证据便?轻易污蔑了一名受人尊敬的大主教。”
片刻后,仍然处于?昏迷状态的艾莉卡被人像死狗一样?拖到了众人面前。
藏在暗室里的梅拉见状,心脏在之前见到莱克斯出现后,再?一次重重地一跳。
“昨晚我正在房间?内休息,却突然听到走廊外传来了很轻的响动,尽管很可能是我听错了,但出于一点微不足道?的担心?——万一有人此刻正需要我的帮助呢——我还是立刻披上外套起身了。”
拉奥德用不疾不徐的语调向众人陈述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情,仿佛差点丢掉一条小命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瞧见他?冷静的模样,还真有人怀疑这是一出他?自导自演的戏。
但,拉奥德有证人。
那就是昨晚因?为他?的呼声而及时赶来的教会守卫。
“……昨晚我带着?人赶到的时候,这名女巫还试图向我施展咒语,我们眼?睁睁地?看着?有一名兄弟突然就闭眼?倒下了。”
因?为不止有一个人见识到了这一幕,就算菲科勒想质疑地?上的女人其实并不是女巫,也找不到任何可行的借口。
好在在场唯一会受到牵连的人只有格奥鲁多,谁让他?没办法狡辩自己和女巫没有关系,也不曾指使她前去杀害拉奥德呢?
众目睽睽之下,格奥鲁多像丧家之犬一样被驱逐出了教会,教会的守卫架着?他?,迅速地?离开了教堂。
“至于这名女巫,按照教会一贯的办法,为了防止她用我们没法防备的手段逃脱,必须当众处以火烧之刑。”拉奥德毫不留情地?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立刻有两?名教会守卫上前,想要把艾莉卡从?地?上拽起来往外拖。
“等一下。”
莱克斯突然开口道?。
“哦?莱克斯殿下,您难道?有其他?吩咐吗?”拉奥德不卑不亢地?问。
“我认为当下比起处理这名女巫,更重要的是你们即刻选出教皇,将葬礼举行下去。刚才闹的这一出,已经浪费了大半个早上的时间?,难道?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饿着?肚子接着?等到晚上吗。”
说着?,莱克斯的眉眼?中隐隐凝聚起了一股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