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前准备都已妥帖安排好。
庄誉一鼓作气,推开浴室门。
曾明露侧躺在床上,捧着手机看消息,手机没一会儿就掉下来。数到一半的钱就这麽丢在那儿了。
他真是做梦呢。
庄誉无奈地折回去,拿了吹风机出来,插到床头的插孔,随後自己坐下来,“躺过来吧,给你吹头发。”
曾明露困到懒得动了。
手脚扑腾了好一会儿後,才慢吞吞地挪动过去,枕在了庄誉的腿上。
吹风机的声音嗡嗡地响着。
曾明露并不觉得烦,相反由衷地踏实,手搂着他的腰,无意识地朝他蹭得更近。
彻底睡着前嘴角还噙着笑,不忘对他喃喃:“新婚快乐。”
分外快乐的庄誉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说:“晚安。”
并且终于用上了一个肖想许久的称呼,“老婆。”
因为平时工作的关系,曾明露睡了几个小时後就自然醒过来了。
婚房内窗帘紧闭,是昏暗一片。
曾明露想稍微动一动,奈何庄誉的睡姿实在太差,腿和胳膊都压在她身上,头也总往她颈间钻。
幸好婚前就习惯了,不然曾明露可能新婚第一天就想要去领离婚证。
反正庄誉一般睡得沉,随曾明露怎麽动弹。
曾明露侧过身,安安静静地盯着庄誉的睡颜轮廓一会儿。
怎麽会有人睡觉都这麽好看,曾明露一边感慨一边脸上露出恬静的笑容,她稍微低下头,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幸好是她的了。
醒了之後,曾明露就没什麽睡意了。
一个人揪着被子躺了会儿,实在是无聊,于是将枕头塞进庄誉怀里,自己则是下了床,掀开窗帘的一角,探身去了阳台。
晨光挣脱天际线,光线带着肃肃的凉意洒落在这座仍在安睡的城市。
曾明露支着栏杆,极目远眺,对于未知的新生活充满着期待。
一个人待了没多久,身後就传来了窗帘被拉动的声响。
庄誉靠过来的时候,身上还沾着被窝里的暖气。他声音瓮瓮的,“怎麽起这麽早?”
曾明露动手摸了摸他乱糟糟的头发,“睡不着了,起来吹吹风,你困的话就继续睡。”
“不困。”庄誉从後面抱住她,一副姿态黏人的模样,“想和你待着。”
“好啊。”曾明露脸上浮现出笑意。
城市里的日出,先是从遥远的地面绵延开无尽的金光,而後一轮红日会骤然出现在高楼的缝隙处。
可惜,曾明露难得起了回早,却仅仅等到天际金色的光辉若隐若现,便无法再继续欣赏下去。
庄誉似乎总对自己的体型没有清醒的认知,很大只的笼罩着曾明露,却又十分理直气壮,像是想让曾明露背着他走一样。
灼热的呼吸落在曾明露的耳边,曾明露刚想问“这麽躬着会不会不舒服”,更为滚烫的温度触碰着耳朵,终止了她的想法。
曾明露捏着他的手,声音有些颤颤的,“进去吧。”
得到应允的庄誉当即抱起曾明露往室内走,顾不得掉落的拖鞋。曾明露环住他的脖子,实在是难以平静地等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感受到自己腾空又降落的过程,曾明露终于愿意不再躲开视线。
算起来,在一起有七年时间了呢。
每每到了最後一步,庄誉都会安抚地亲吻她,而後自行处理。
因为担心那万分之一可能的疏漏,会影响到曾明露天南海北的心愿,所以庄誉一直有在好好约束自己。
“可以吗?”
亲吻的间隙,庄誉问得直白。
曾明露彻底红透了脸,羞涩地点了点头。
试探的接吻到此为止。
箍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按在她脑後的手掌也愈发用力,像是要将过往积攒的欲望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
曾明露完全是被庄誉带着节奏走。
气息和体温相互传递交换,衣物被随意丢在了床沿和地上。
曾明露手抓着枕头两侧,脖颈被庄誉的头发扫过而激起痒意,视线里的一切似乎都蒙着一层雾气,摇坠的天花板上一圈橘色的灯带闪动着。
“庄誉,关灯。”曾明露嘴唇翕动着。
“不要。”庄誉完全像是变了个人,没了往常的温柔和耐心。
他执起曾明露的一只手,嘴唇贴上她手腕内侧皮肤最薄的部位,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庄誉眼眸漆黑深沉,说出口的话充满着十足的侵略性,“关了灯,我还怎麽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