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来为什麽又对他好?」
「打够了骂够了,」盛斯遇说,「抗抑郁的药也能让我的意志消沉,不会忧伤也不会开心。再加上他能忍,够听话,我觉得没意思。」
一只光滑柔软的手钻进掌心,将他从回忆中唤回。
何幸今天穿的衣服质地柔软,领口贴合,哪怕他已经俯身凑到他身边,也窥不见衣领里的两颗红豆。
不是从衣帽间出去的。
带着清新皂味,乾净纯澈的眼神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这几年,你想了吗?」
「想什麽?」
他的语气略显疲惫,何幸知道,他又让他难受了。
但他是好奇的,一定要知道的。
「我们的关系呀……」
分别那天,他含泪写下的道别信,在机场与他相隔一个GG牌的距离,匆匆忙忙发给他。
他告诉他了:我们两个都应该清醒一下。
清醒之後再看是不是能够放下芥蒂,重新在一起。
尽管不想承认,但何幸的确是这场血海深仇里的万幸。
午夜梦回时多麽庆幸自己没有成为加害者。
何幸说:「我很羡慕张肆,如果当初我没被何傲送走,或许我也能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长大。」
几年过去,盛斯遇还是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用一种极度不解的眼神看向他。
何幸近一步解释:「我只是羡慕他认识你的时间更长。但我不想成为他,不想你恨我。」
盛斯遇突然猛烈地咳嗽。
何幸愣了一会儿,也不见好转,帮他敲背,再手忙脚乱给他倒水,送到他嘴边喝下一口後,轻轻帮他顺胸膛。
依然是熟悉的触感,弹性十足。
他努力让自己心无旁骛,祈祷他因咳嗽而充血的面颊尽快恢复。
何幸问:「该不会是生病了吧,这几年在国外累到了?」
盛斯遇攥住他帮忙梳理的手腕,沉声说:「你知道何傲就死在我的院子里吗?」
何幸眨了眨眼:「嗯。」
「那你还敢过来。」
何幸恨恨道:「最该死的就是他不是吗!」
不提还好,一提就愤愤不平:「他和你爸是好朋友,好兄弟,如果他不做那样的事,我们小时候就能遇见了啊!」
这样才叫两小无猜,或许他们会在情窦初开时爱上彼此,青涩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