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而求其次:“那能不能下手轻点?”
它一声不吭。
她:“你别把拔下来的眉毛乱丢床上,不好清理,那有垃圾桶,离床很近的,你直接丢垃圾桶。”
它一声不吭。
她退而求其次:“那丢地上总行了吧。”
它一声不吭。
心好累啊!
和这只鬼交流真是艰难,它此时就跟个无法被道理浸润的顽石一样,听不进她的好言相劝!
想起了之前,它曾经专注地研究床单被套那些,後来又专注地研究衣服,现在这是轮到专注地研究她的脸了?
它把她的脸当小白鼠了?
当试验田了?
之前研究所带来的破坏,它给了金珠做补偿的。
这次呢?
她不敢想象自己丑成啥样了,她想尽力挽回一点点损失。既然劝它爪下留脸没用,那,要不要谈谈赔偿?
她:“你弄坏了我的脸,会赔我的,对吧?”
它:“赔不了。”
她:“为啥?”
之前明明都赔的!
咋不按套路来!
它:“你的脸一文不值!”
她:“我的脸难道还没床单被套丶没二手衣服值钱?”
它:“你以为呢?”
她:“……”
!!!
她不死心:“在你眼里,我的脸真就这麽不值钱?”
它:“你在说什麽?哦,天呐,你真是太让人惊讶了。你到底是怎麽变成这幅该死的蠢样的!”
它:“我想用达姆克里斯之剑劈开你的小脑瓜,在里面灌上牧师端来的圣水,洗洗你的脑子!”
它说话这调调,是译制片腔?
还挺好玩的。
她听得入迷!
不对。
它在骂她!
她迷毛线!
她真是服了自己,脸在受刑,人格在被批判,居然还能欣赏起它的艺术气质!
她:“你这译制片腔,又是打哪学的?”
它:“想知道?”
她想摇头,又想点头。她既没摇头,又没点头,因为她失去人身自由,没法动弹。
她要说不想,它大概会说:那你问个屁?
她要说想,它大概会说:你算哪根葱?
她很纠结。
纠结了大概七八十下後,说了实话:“想!”
它:“用你手机刷短视频学的。”
诶?它居然好好说话了!
好惊喜!
诶,这虽然还蛮重要,但她是不是漏掉了真正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