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浔眼神淡淡地扫过她,侧身进了包厢。
朋友视线追随过去,觉得他一张脸很帅气,就是周身气压怪低的。
梁示哲发觉程浔回来之後,整个人兴致变得极低,玩笑不开了,酒不喝牌也不玩,就窝在沙发上,头往後仰靠,不知道又在伤春悲秋什麽。
梁示哲摇着头轻叹了声,真是古怪,这还没谈上呢,就一副被辜负了的样子。
*
宋秋暄失眠了,这是很稀奇少见的事。
窗外天色黑沉,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断回想今天傍晚和妈妈走在街道上的那一幕。
宋秋暄烦躁地揉乱头发,睁着眼望着虚空的黑暗,此刻她很像叛逆期忤逆父母之後不断进行反思的孩子。
听着外面呼啸的秋风,她凌晨三四点才睡着。
翌日一早,敲门声咚咚咚。
“暄暄,今天起那麽晚啊,我和你爸早餐都吃完了你还没起。”
宋秋暄扯着被子盖过头顶,抗议的声音闷在里面,一被吵醒,无论再困,她也睡不着了,翻了个身,她顶着黑眼圈去洗漱。
宋秋暄没什麽胃口,吃了两个饺子,拿上一杯豆浆,背着书包出门。
在鞋柜旁换鞋时,她向徐艳贞打了声招呼:“妈,我今天想早点去图书馆了,午饭不用做我的份了。”
徐艳贞没觉得有什麽奇怪,点头称好,又叮嘱她记得穿上外套。
宋秋暄穿好鞋,弯腰理了理裤脚,反手关上门。
走进楼道,宋秋暄犹豫地拿出手机,在想该不该给程浔发个消息,告知她提前去了图书馆。
会不会打扰他睡觉,或许他有睡觉前静音手机的习惯,或许他早醒了,这麽想着,宋秋暄又很想找个人陪着她,她把消息发了过去。
下到一楼,宋秋暄站在楼道口,吸溜完最後一口豆浆,她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纸杯划出一个弧度,哐当一声掉落,这时,手机接连震动几声,宋秋暄握起手机低头看。
程浔:今天这麽早吗?
程浔:早一点也没关系。
程浔:你在你家小区大门等我?我去找你?
程浔:你带上羽毛球拍了吗?
宋秋暄唇边弯起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打字回他:昨晚没睡好,没精力打羽毛球了,好啊,我就在小区大门等你。
这条消息发出去没几秒,宋秋暄便撤回,她改了後面一句,说在离小区最近的公交站等他。
宋秋暄好像并没有等很久,一道阴影笼罩在身上,周遭缭绕起熟悉的清爽的洗衣液气息。
她一擡头,就看见了程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