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从酒吧出去,走到空气流通的街道上,继续浑浑噩噩地往前走。
裹在校服里头的衣服湿哒哒紧贴在身上,浑身又湿又黏,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全往里头钻,难受得不行。
到一个红绿灯前,秦漫把秦琛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拨通电话。
又是好几次,秦琛那边才接。
“要钱不给,”秦琛那边不耐烦地说,“还有什麽事。”
秦漫吸了下鼻子,忽然就放声大哭起来。
那边没动静。
秦漫以为他挂了电话,于是哭得更加撕心裂肺,红灯变绿,她也没往前走。
直到那边传来秦琛的声音:“有人欺负你?”
欺负二字,伤到秦漫倔强的自尊,她不承认,立刻回了句:“没。”
“没你哭个屁。”
“我就是想哭。”
“哭什麽?”秦琛语气很凶,“说个理由,我不能白听你扯着破锣嗓子哭半天。”
“……我没钱打车回家了。”秦漫扯谎。
“……”
“…………”
这大概是秦琛最无语的时刻。
他把电话挂了。
秦漫抹掉眼泪,打车回家後,在门口撞见正准备出门的曲澜。
曲澜身上挂着一个巨大的蓝色运动包,戴着口罩和丝巾,头上一顶遮阳帽,大晚上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谁见都会觉得可疑。
曲澜刚推开家门口的大铁门,被秦漫捉了个正着。
她脚步一停,伸手下意识拉住肩上的包带,眼底溢出几分厌烦。
“这包里装的是什麽?”秦漫指她身旁鼓鼓囊囊的包。
曲澜只是冷冷盯着她,并不打算解释。
秦漫心里头升起一个荒唐的猜想,立刻扯过包“唰”的一声拉开拉链,里头堆满首饰和各种包包。
她顿时觉得浑身血液倒流。
曲澜终于忍不住:“秦漫!”
秦漫瞄到眼熟的小包,手指一勾链条把它拎出来,难以置信地问曲澜:“你丶你居然连我的包都偷?”
她舌头打结,连手都在发抖。
曲澜扯回她手里的包,“怎麽能这麽想你妈。”
“那你会给我个解释吗?”秦漫吼。
曲澜张了张口,想解释发现有什麽可解释的,眉一挑尽显傲慢,“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轮的到你管我?。”
“妈,”秦漫几乎是在哀求,“你也要走吗?”
“我走哪去?”曲澜冷笑一声,“哪还能容得下我,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不如拿去换钱。”
曲澜联系几个典当行私下交易,晚上出门就是怕丢脸,她也是要面子的。
秦漫手揪着她的包,眸色深沉地看着她。
“你真不是跑?”她忍着脾气又问一遍。
她不能再失去曲澜,她不能。
曲澜被她说得烦心,扬声道:“我倒也想跑。我跑了你和阿琛怎麽办!阿琛自甘堕落就算了,我难不成还能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