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骨子里仍然是骄纵的,有些话她死都不会说出来。
良久。
江叙迟把他身上的外套丢在她身上,说:“哭了这里可没有纸,不想弄脏自己的衣服,就用我的。”
秦漫:“我才不用。”
“原来没哭啊。”
秦漫擡起头,与他怒视,“你少瞧不起人。”
江叙迟凑过来,仔细端详着秦漫的脸,欠欠地说了句:“的确,哭就不像你了。”
秦漫重重把他推开,江叙迟顺着她的力道倒回沙发里。
他大剌剌敞着身体,目光一寸不寸盯着秦漫。
“眼泪的确不适合你,你不是把脆弱暴露出来的人,既然如此,还缩在那做什麽。”
江叙迟说得对,就是太对了,让秦漫忍不住恼火。
“我看你也学不会安慰别人。”
用言语刺人谁不会。
“我也犯不着上赶着安慰你。”
秦漫今天本来十分消沉,结果被江叙迟两三句一刺激,那点情绪全都没了,只剩下一团无名火。
她倾身过去单手拽住江叙迟的领子,正要发作,包厢的门被人打开。
“迟哥,过来玩呗。”席越的声音跟着响起。
等席越看清包厢里的情况,吹了声口哨,“我是不是坏你们好事了?”
被他这麽一闹,秦漫撑着沙发坐起来,沉默不语地拿起刚刚被江叙迟放远的酒杯猛喝。
江叙迟看了席越一眼,後者知趣往後退,脚一勾,把门又重新带上了。
秦漫喝了一杯接一杯,江叙迟这回没拦着,于是她怎麽醉的都不知道,只知道最後是江叙迟把她送回家里的。
第二天因为头疼,索性在家里躺着,请假没去学校。
这一请假,连请了三天。
知道秦漫请假反应最大的居然是秦琛。
秦琛回国後,几乎不住家里,偶尔回来一趟,跟曲澜说点话,大部分时间就是跟顾玲清在一起,不知道在搞什麽。
这天,秦琛直接回家,把秦漫从房间里拖出来。
秦漫过得浑浑噩噩,头发乱糟糟披散在腰间,身上是皱巴巴的睡衣。
搁以前,秦琛早开始嘲讽了,但今天他摆起哥哥的谱,开始认真教育秦漫。
“别以为考完了就万事大吉了。你最後一项综合评定还没过,干嘛不去学校?”
秦漫觉得这事也轮不到秦琛教育自己。
“我去了有用吗?我以後还能上大学吗?”
“你怎麽就上不了。”秦琛顿了下,明白过来,“你以为家里连你的学费都出不起?”
秦伟国就算当了老赖逃到国外,资産负值,那只要公司股东还在,他们还需要从秦伟国这里拿钱,那公司就不会散架,再破败也要摇摇欲坠撑下去。
所以无论怎麽说,钱总是会有的,无外乎手段罢了。
秦漫不懂其中的道理,只觉得心烦意乱,“那我想去美国上学。”
“行啊。”
秦漫冷笑:“秦琛,你少诓我。”
秦琛沉默下来,他无法跟秦漫解释太多,有些事情也不想让秦漫知道,但必须要让她明白,自己的未来还是能做主的。
所以难得的,秦琛语气认真地说:“我有钱,你想去哪个学校,我就送你去,不要担心。”
在过去很多时候,秦琛和秦漫的关系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不是吵架就是拌嘴,谁也不让谁。
可当秦琛突然摆起当哥哥这种负责任的一面时,秦漫首先招架不住。
她撇嘴,语气变软了许多:“可我都不知道我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