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夕阳光照进房间,她眯起眼?,觉得恍如隔世。
她半夜去医院,江叙迟陪她去,要吃早餐铺,他也陪她,要逛街,江叙迟还帮她付账。
江叙迟疯了吧,什麽时?候这麽好说话了。
秦漫还在怀疑人生,房间外江叙迟敲了敲门。
“醒了吗?”
“就?算没醒,你这样敲门我也醒了啊。”秦漫从?床上?爬起来,从?床头?柜摸了把梳子开始梳头?。
她这一觉睡得头?发乱糟糟的。
“穿好衣服,下来,看个礼物。”江叙迟隔着门说。
秦漫梳头?发的动作一顿。
礼物?
什麽礼物?
秦漫随手拿过今天白天买的新衣服套上?,站在镜子前?,看着换了新裙子的自己,没怎麽打理过的长发堆在肩膀周围,有点打结。
秦漫打了个哈欠,无所谓自己这幅模样,踩着拖鞋往楼下走。
江叙迟带她来到了地下车库。
整个地下车库是?白色的墙和地板,灯一开,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夺去秦漫所有注意。
“这是?你的新车?”
如此骚气的品味,居然是?江叙迟新买的?这是?他人生第一辆自己的车吧,之前?没见他开别的车过。
江叙迟拉着她坐进去,“还可以吧。”
“你喜欢就?行了。”秦漫张开嘴,准备打哈欠。
“给你买的。”
秦漫打哈欠的动作一顿,张开的嘴缓缓闭上?。
“给我的?”
“你18岁的礼物,”江叙迟抓起她的手,放在面前?的方向盘上?,“不是?还没送你吗,这个就?是?。”
“……”
秦漫第一反应,是?想起今早报复性花了他四十万买衣服和包包的事。
相比下,一辆二?百万的车,也没什麽大不了。
秦漫刚出生那会,是?秦家?生意最好的那段时?期。她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没吃过一点苦。
小时?候顽皮,秦漫打碎了家?里一个水晶的烟灰缸,那东西能有多贵,一个玻璃物件罢了,她没放心上?。
後?来知?道那是?父亲的收藏品,一件六十万,也没多难受,跟父亲撒撒娇,就?把这事给揭过去了。
直到秦伟国破産,跑到国外没了人影,她一个月从?二?十万的零花钱变成了一两万,对她来讲,跟吃土没什麽区别了。
就?算是?吃土,也因为她从?小就?不在乎钱,吃就?吃吧,不要面子上?过不去。
别叫人看了笑话,让别人嘲笑她。
不要买不起当季新款,被圈内其他人瞧不起就?行。
钱,对秦漫来讲就?是?个维持面子的工具。
当它维持不了面子的时?候,秦漫才忽然意识到,钱,也很重要。
重要到,它可以代表很多东西。
“我不要。”
秦漫抽回手,放回自己的大腿上?。
“不喜欢红色?”
“不喜欢你送这个给我,你知?道我不喜欢看赛车视频,我也不喜欢这些速度很高的东西。”
“那之前?那些项链珠宝,你不是?还收挺开心的?”江叙迟笑说,“开车和看赛车比赛是?两回事,你上?手试试就?知?道了。”
“这哪能一样呢?”秦漫手指互相绞着,“珠宝丶衣服丶包包,那些跟这辆车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