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渊紧握着双拳,别过头:“我不想听这些!”
“不想听也得听,迟渊,我是在点醒你,你被她迷惑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就是她的一个玩具,她现在找到新的玩具了,就把你丢去一边,你好好想一想,她和你姐姐一样大,抽烟、又喝酒,能因为一个大冒险,随随便便和一个男人亲三分钟,你觉得像她这种爱玩的人,会和你一个才毕业的小鬼在一起吗?”
迟渊踩熄了火堆,又用鞋尖踢了些湿土,让它们盖在灰烬上,以防有复燃的可能,迟妙妙的话充斥在他的耳边,在他心里刮起了一阵海啸。
这种告诫的语气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姐姐张琼就不止一次地说过,好像他是一个小孩,或者智力低下者,没有独立判断是非的能力,他们用严肃、认真、公正客观的语气,告诉他该走哪条路,却没想过这样的话,会不会给他带来伤害。
“别说了,”迟渊几乎是在恳求她,“别说了。”
迟妙妙终于停下了她的分析,安静一两秒后,她问他:“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
迟渊将最后一抔土盖在余烬上。
文身
安意躺在山坡上,即使最后一个毒圈使她的血条哗啦直掉,她也没有心急,耐心等着树后面那个人探出头,就在那宝贵的一秒里,她按下了开枪键,可惜只打中了身体。
aw号称是狙中之王,这时候只要她再补一枪,对方就会立即毙命,可她却收起了枪,穿着一身绿油油的吉利服,几个跳跃,冲到那棵树下,端起另一把步枪,突突一阵扫射,把正在打药的对手射成了冒烟的盒子。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的字样浮现在屏幕右上角。
程天盛坐在她右边,摸着下巴感慨:“唉呀妈,太凶残了,你今天情绪不佳呀?”
安意:“滚。”
他哈哈笑了几声,又问:“是因为迟渊吗?”
安意高冷不下去了,无语地扫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老人家这番高论从哪里来的,脑子里却自动想起男孩受伤的脸,红肿的颧骨,破了的嘴角,他一定流过血了,还有他欲言又止,望着自己的眼神,很像童年时她养过的一只小金毛,湿漉漉、黑黝黝的眼睛,总是她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程老板,你不做生意的吗?”
“怕什么,现在又没人进来,”程天盛八卦地看着她,“你还没说,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不是说过了吗?”安意翻个白眼,“朋友的弟弟。”
“但他亲了你。”
安意瞪他:“你很闲吗?”
“不闲,所以你就快点说吧,我真的很好奇。”
安意懒得理他,转而说起另一个话题:“我今天睡你家里。”
“又睡?”
程天盛瞪大眼睛,换了个苦巴巴的表情。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你说你来睡,又不肯让我做什么,折磨人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