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渊听到自己对电话说:“我呢?我需要送什么东西吗?送礼物给她?”
礼物又该送什么好呢?书?口红?仿佛她都不缺,迟渊头一次发现,自己对安意其实知之甚少。
电话那头的张琼抽了口冷气:“别,千万别。”
“为什么?”
“安意她不喜欢过生日,也讨厌别人送她礼物,你就当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随便用个什么理由,带她吃顿好的就行了。”
迟渊傻了眼,肯德基,一杯麦旋风,这算吃了顿好的么?
芭比
“最后,王子和公主结了婚,海的女儿死了。”
安意合上书,面无表情地结束了这个故事。
“不对。”
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举起胳膊。
“我在幼儿园听到的不是这样的,海的女儿是变成泡沫了。”
安意漠然道:“都化成泡沫了,可不就死了么?”
“麻花辫”傻张着嘴,三观彻底崩塌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安意,只睁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反复说:“不对,不对,你说的不对。”
安意摸摸她的头,和蔼地道:“《海的女儿》就是一个王子始乱终弃的故事,你嫌我说的不对,要不你自己来说?”
“麻花辫”欲哭不哭,坐在她旁边的一个小男孩儿高高举起手,十分好学地问:“老师,‘始乱终弃’是什么意思?”
安意还来不及解答疑惑,另一个四眼小胖子就说:“哎呀,就是上大号的意思啦。”
接下来的话题都充斥着“屎和尿”,小孩子们叽叽喳喳,咯咯直笑,仿佛这是一件多么值得笑的事。
安意岿然不动地坐在这堆孩子中间,心里再一次骂起迟渊,要不是这小子吃坏了肚子,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十八层地狱里,她也不至于遭这罪。
哦,不止她一个人,还有那胖姑娘迟小花。
安意已经看见她过来了,脸上挂着难为情的笑容,让她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迟小花同志走到她面前后,牵着她的衣角,说了一句让她天雷滚滚的话。
“我要尿尿。”
“憋着。”
安意听见自己木然地说。
也许是觉得这句话太不人道了,她又勉强补充了一句:“等你迟哥哥来,你俩是这个辈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