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跟你说吧,安同志,这事儿你搁别人身上吧,是不需要原因,但搁迟渊身上呢,我就得找你要个理由了,为什么呢?你看看他那小脸,那个头,那身材,妥妥的村草,一中校园里的明星,别说咱们这小地方了,就是出去上大学了,你信不信校草的位置还是他坐,想当年我们家贝塔不懂事儿的时候,还迷恋过他一阵,好家伙,电线那小子飞醋吃的,闹了不少笑话,就这么个万人迷,对你死心塌地,你都不动心?你问问咱们这儿的乡亲们信不信。”
程天盛这人,一旦对你没意思了,偶像包袱就掉了,露出他逗比的本性,说话都跟讲相声似的。
安意被他逗的直乐,烟都没抽几口,好不容易才忍住笑了,对他说:“你这是强盗逻辑,凭什么我就一定要喜欢一个帅气、忠心不二的男孩子?程老板,出去打听打听,如果每一个说过爱我的男生,我都要喜欢,那么我每天也不用干别的事儿了。”
她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程天盛却听的很认真:“你是说,迟渊说了爱你?”
“……”
小脑瓜转得还挺快。
安意一指他后面:“你看那是不是迟妙妙?”
程天盛对她无语:“你要转移话题,也不扯个好点的谎,迟妙妙是那种会进酒吧的人吗?”
“不骗你,你自己看。”
“我还真就看了,怎么着——”程天盛一愣,“卧槽,还真是迟妙妙。”
迟妙妙就坐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卡座里,貌似不是一个人来的,男男女女都有。
程天盛眉头一皱,起身走了过去,而安意将烟头按灭,跟在了他后面。
迟妙妙对这场偶遇显得很惊讶,程天盛问她为什么在这里,连问了好几遍,她才皱着眉说,和朋友来玩。
而她的那些朋友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其中一个刺猬头、胳膊上有文身的男人见安意长得漂亮,请他们一起坐下喝酒,安意还真不带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迟妙妙旁边,迟妙妙不悦地往旁边挪了挪,仿佛嫌她有皮肤病似的,一点也不想挨着她。
安意接了刺猬头塞来的一杯酒,却拿在手里不喝,偏头问迟妙妙:“这酒好喝吗?”
迟妙妙看也不看她:“你自己不会尝尝?”
“小姑娘,脾气还挺大?”
安意抿着唇笑,不想同她计较,忽然发现她穿了一身粉色长裙,几乎盖住脚踝,脸上也化了妆,不过因为是新手,技巧还不熟练,眼线化的粗了点,没有突出她眼睛的灵气。
她靠过去,贴在女孩儿耳边说:“长裙不适合你,你个头不够,穿这个凸显不出比例,不如穿短裙,露出腰线,这样能拉长双腿线条,更适合你。”
迟妙妙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她。
“不用你说!你长得高,腿长,很有优越感是吗?”
“当然不,”安意微微瞪大双眼,仿佛很意外她会这么说,“你很漂亮,我也不会因为个子比你高,就有什么优越感,要这样说的话,你的胸还比我大呢。”
“……”
迟妙妙因为这女流氓的话羞红了脸,愤愤不已地别开了头,不过没多久,她又转过头来,问安意:“迟渊今天打了一架,你知不知道?”
“啊?”
不用说,安意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她,她完全不知情。
这时坐在她旁边的程天盛也扭过头来,神色抱歉地说:“这事儿赖我,安意,我本来打算说的,可又怕太多管闲事,我是想问清楚你对他的真实感觉,再决定告不告诉你的。”
安意没听明白:“这跟我对他的感觉有关系吗?不是,他为什么打架?”
“这就是关键,”程天盛叹了口气,“他这架是为你打的。”
“什么叫‘为我打的’?”
“你听我说,因为他们在我网吧打的,所以我清楚情况,我们店的兼职生告诉我,好像是一个男的,手机里有……有你的裸照,要传给他哥们儿看,结果被迟渊听到了,他踩着桌子就揍上去了,摔坏了我店里好多东西,还有客人报了警,幸亏被我那兼职生拦住了,不然他今晚还得进趟局子,他把对方打的挺惨的。”
安意愣了一愣,脑海里思绪纷杂,一会儿想别人手机里怎么会有她的裸照,一会儿又想,迟渊把人家打伤了,会不会惹上麻烦,最后她唯一想起来问的,是他受伤了没有。
程天盛还没说话,迟妙妙就冷漠地开口:“有没有受伤,你不会自己去看?他现在在电线家里。”
安意一寻思也是,提包就准备走,程天盛要跟着起身,被她按住肩膀。
“你留在这儿。”
她冲迟妙妙扫了一眼。
程天盛秒懂,问她:“你知道电线家住哪里吧?”
安意点头。
电线住贝塔家对门,而贝塔就住在他家楼上。
因为去过程天盛家不止一次,安意很轻松地找到了电线家,来开门的正是他本人。
他看见安意,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客厅。
安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见迟渊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啤酒瓶。
等她走进去了,才发现不止啤酒,葡萄酒、江小白的瓶子在茶几上东倒西歪地摆着,迟渊脸上倒是没什么伤,就是右眼皮有些肿了,脸色酡红,醉眼惺忪,似乎认不清人了。
电线一脸头疼地说:“已经吐过一轮了,怎么劝也劝不住,唉,糟心。”
安意扭头冲他道:“抱歉,可以让我和他单独待会儿吗?”
电线一愣,连忙点头:“可以!当然可以!姐姐您坐,我这就进房里去,你放心,我爸妈去我爷爷家了,今晚不回来,你俩好好……哎!好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