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学来的?怎麽确定这个方法能用的?”赵明澈接了上来,“你看到火花?还是看到冒烟了?爆炸的时候你在不在那里?”
“网上啊,不过我不在那,但是通电我就闻到有股味道了。”
“哦?什麽味道?”
“就是一股烧焦的味道啊,酒精渗进去了吧,可能。”
赵明澈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地点头,但周晨风觉得她也不信。
两个人暂时都没否定盼盼的“方法”,赵明澈继续问:
“你只准备了一辆车吗?”
盼盼呛声道:“不然呢?我买得起第二辆?”
“你自己的车?”
“对啊,我自己捣鼓自己的车,别人管不着吧?反正他们把车都快停我家门口了,愿意给我当引线,活该。”
赵明澈看了周晨风一眼。
这不太对劲,盼盼描述的“引爆地点”明显与居民描述的一致——是她家附近。
但现在已明确居民根本就在瞎说,压根没有目击者,且第一处爆炸地点处于小区侧门的配电箱附近,位置与盼盼描述不符。
她撒谎?她有同夥?她在替人顶罪?
“那你知道车什麽时候会爆炸吗?万一炸着你自己怎麽办?”
盼盼无所谓地看着赵明澈:“不知道啊,网上说大概四五十分钟,反正最後炸的时候我觉得都不止这麽长时间了。”
“要是炸着我自己……”盼盼露出笑容,“那算他们运气好,老天爷都帮他们。”
“‘他们’?”
“我捅死那几个啊,我不亲手杀了他们,他们跑了怎麽办。”
赵明澈点点头:“那你车停哪里了?你往充电口倒东西的时候没人看见吗?”
盼盼笑了起来:“我家旁边。我住车库啊,你不会觉得我住在楼上,爬步梯把车抱到楼上去了吧?”
“可能看见了吧,看见看见呗,我又不在乎,反正他们只会觉得‘陈盼盼又在干坏事了’。”
说着,周晨风看到盼盼遮遮掩掩地看向自己,好像後一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可今天周晨风没有机会问她,更没有时间问她,她只是默默记在了心里。
赵明澈也不出所料地先忽略了盼盼後一句:“然後呢?”
“回家了啊,吃蛋糕,我过生日。”
“生日快乐。”赵明澈轻笑,“那你这一天都没做别的事了吗?出去走走之类的,纪念一下最後平静的时光?”
盼盼被逗笑了:“平静个头,我还有平静时光?你非要问的话,头一天买鞭炮的时候顺手带了一盒仙女棒,我自己出去放着玩了,然後过生日那天早上起来我就去买了蛋糕。”
赵明澈目光闪烁:“你去哪放了仙女棒?你自己一个人放的?”
“嗯哼,我不想让陈耀龙放,所以我藏起来了,晚上自己去马路边上放的。”
说着,周晨风又发觉盼盼在看自己。
周晨风与盼盼对视,盼盼看起来又恼火又遗憾,情绪交织之下索性直接瞪着周晨风,一副要咬她一口的模样。
周晨风忽地开口:“上次那个马路边上吗?”
盼盼冷哼一声:“对啊,怎麽了不行吗?我该打电话让你来接我?”
“那你晚上走回去的?又走了上次那个门?”
“走正门万一碰见‘好心人’拿摄像头对着我怎麽办?侧门锁着我又爬不上去。”
盼盼语气中带着讽刺,但这次周晨风却忽略了她对这个词的嘲弄。
“你每天就只走这一条路线吗?一次都不改?”
“我为什麽要走别的路?别人很欢迎我?你还是谢谢後门没保安也没门吧,不然我只能天天在家待着,你晚上送我回家就只能把我从墙头扔进小区了。”
周晨风一时语塞。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她就该背着盼盼进去,提早给消防打电话,免得最後火灾愈演愈烈。
赵明澈直截了当地开口骗人:“可有人说你走过侧门啊。”
盼盼情绪骤然激动,她先前或是挑衅或是复杂的神情顿时一片空白,脸上只剩下了滔天的怒火。
她剧烈地挣扎起来,身体也不住颤抖。
“盼盼?”周晨风唤了她一声,“没关系,你可以解释。”
忐忑地等了几分钟,盼盼低着头,情绪逐渐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