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慕容殊深吸一口气,抓住旁边的剑,利落地起身。
“走!”
“我们再找找出口。”
还能坚持!
怎能轻易言弃呢?
但是气吞山河的气势只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就消了。
法宝压得好重啊。
还有重复的黑暗,重复的地面。
慕容殊的神思轻而易举地又飞走了。
“啊——”
他一个踉跄。
沈卿卿伸手拽了一把才免去慕容殊无障碍摔倒的命运。
环佩手链碰撞出声,在漆黑的走道里幽幽传远。
慕容殊堪堪稳住身形,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细长的眉毛拧起,对沈卿卿说:“卿卿,你真的走得动道吗,这也太重了。”
“嗯。”
沈卿卿十分清瘦,肤色是长年不见光的苍白,一双墨绿色的眼瞳深邃幽暗。
这是相当神秘且有距离感的长相。
但一个人若是紧紧裹着五件长长短短花色不一的衣衫,头上胡乱插着几根风格相异的发簪,脖子上堆叠着数条项链,十根手指都被占得满满当当,那麽再如何神秘出尘,这场面多少有点滑稽的。
慕容殊托起沈卿卿手腕上的几个镯子,沉甸甸的。
他惊叹道:“卿卿,你看上去身子骨那麽弱,竟然能拖着它们走这麽远。”
“比我能坚持多了。”
沈卿卿摇摇头:“你还要耗费精力灵力去驱使它们。”
尽管只是使法宝处于“活着”的状态,但这也够累的了。
数量衆多的法宝通通挂在沈卿卿身上,但所有的这些加起来都只勉强让沈卿卿保持人的体温。
慕容殊望着她正想说些什麽,馀光忽然瞥见地上放着几样熟悉的东西。
光线微弱,看不太清。
他只当自己眼花了,不信邪地持着彤雀剑靠近。
“卿卿,卿卿……你,你快来看。”
慕容殊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持着剑靠近了。
剑柄上发出的光清晰而无情地描摹出熟悉的模样。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赫然是他先前随手扔在一边忘了收起来的法器!
他蹲下身,把法器一件件纳入芥子空间,眼前黑了又黑。
怎会如此?!
如果只是在原地兜圈子的话,那他们走了那麽久算什麽?
算在秘境中锤炼肉|体吗?
慕容殊又气又沮丧。
最後一件法器是盏造型精美的琉璃灯。
它自己在这鬼地方发不出光亮,在烈阳石的照耀下倒流光溢彩,美妙非凡。
这灯还挺好看。
慕容殊提着细长的灯柄,不禁多看了片刻。
葱白的手指划过繁杂的镂刻,眼前忽而有黑影罩下。
慕容殊轻轻拉了拉身前那人的衣摆,说:“卿卿,怎麽办啊……”
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後彻底融于冰冷黑暗的通道。
触感不对。
这不是卿卿的衣服!
他提着灯慢慢起身,微光打在侧脸上,勾勒得他眉目凌厉,神情冷郁。
漆黑的眼珠往上一滚。
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