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月。”
“你回来!”
在这一刻,一个身体里的两个灵魂,终于因为同一个目标而趋向于融合。
宋听雪如何?
影随风又如何?
若是不抓住那一抹衣角,他们都只能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去。
可是那道背影不会再如以前那般停下来等他们了。
她坐在了石床上,任由嗅到生命气息的藤蔓疯狂的缠绕而来,指腹轻碰妹妹的侧脸,在心口被剜出口子的那瞬间,血花落在了迷途之人的脸上,染红了视线。
到了最后,她连一眼也没有给他。
高源朝着赵荣月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个头。
方松鹤目露不忍,却也没有两全之法。
楚禾偏过了脸,靠近阿九怀里,眼角的湿润都蹭在了他的衣服上,洇湿了一片。
阿九倒是无甚感觉,只有楚禾泪汪汪的模样,激起了他的情绪波动。
手指轻碰她的眼角,他天真的问:“哭什么?”
楚禾说:“赵小姐很好,我不想她死。”
小青蛇在楚禾发间露出了脑袋,它不会掉眼泪,但也学着楚禾的模样一般,眼睛里仿佛水汪汪的。
阿九被气笑了,现在楚禾倒像是它的主人了,它已经习惯了和楚禾一个鼻孔出气似的。
他一个弹指把小青蛇脑袋弹了回去,再慢悠悠的说道:“你不想她死,那就不让她死好了。”
楚禾一愣,“你有办法救人?”
阿九说:“她把心脏给了别人,再拿另一个人的心脏给她补回去不就行了?只不过,若非是心甘情愿的献出心脏,与她的身体可不会相配。”
地上那道颓废绝望的身影,宛若已经死去多时,闻言,他眼睫轻颤,满怀希冀的抬起了脸。
三日后。
无辜枉死的女子的尸身被家属领回,长满了幽罗花的山洞也被一把火烧光,风波看起来已经平定,可是失去家人的人,这份伤痛会陪伴他们一生。
夏日蝉鸣声声,树影婆娑,微风拂过,送来了几分凉爽。
少年红衣显眼,隐没在树间,缠着铃铛脚链的腿悬在空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手中的是刚摘的桑葚,把他的手掌心也染成了紫色,一颗小果子送进了嘴里,他面色没有变化,也瞧不出好不好吃。
旁边传来的聒噪之音终于停了下来,清净了不少。
楚禾放下短笛,呼吸了好几口气,“阿九,你到底是怎么吹的笛,为什么我就是吹不出曲调!”
“愚蠢的中原……”
楚禾柳眉倒竖,“嗯?”
阿九把没说完的话憋了回去,挑了个饱满的桑葚送到她的嘴边,懒洋洋的说道:“这是控虫的笛,你要是想学,改日我做个普通的短笛给你。”
楚禾还算满意,张口把桑葚吃进嘴里,下一刻,她的脸皱成了包子,一巴掌糊了过去,“是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