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们,”他对我说,“我对得起这身警服。”
後门在身後关闭的瞬间,我听见前门被撞开的巨响。
我们在雨中奔跑,穿过邻居家的院子,翻过矮墙,钻进等候的车辆。赵小兵已经啓动了反追踪程序,但对方的信号如影随形。
“他早就知道。。。”苏雨在後座发抖,“知道孙女已经死了,却还是。。。”
顾辰猛打方向盘,甩开一辆追踪的轿车:“他在赎罪。用最後的机会帮助我们。”
我翻开父亲的日记。第一页的日期是1992年3月18日,爆炸案发生的三个月前。
“今天又有人来接触,提出无法拒绝的条件。但我们不能交出研究,那太危险了。陆峥建议转移数据,但能转移到哪里?他们无处不在。。。”
字迹工整,但每一笔都透着沉重。
赵小兵突然说:“我破解了日记的隐藏层!里面有坐标!”
平板上显示出一组新的数字:22-47-19
与之前的两组编码格式相同,但数字完全不同。
“这是。。。”赵小兵快速计算,“指向另一个地点!不在研究所范围内!”
顾辰瞥了一眼坐标:“那是。。。老城区的水文站?”
雨水猛烈地拍打着车窗,城市的轮廓在雨幕中模糊不清。
追踪的车辆越来越多,像是从城市的每个角落涌出。
“分头行动。”顾辰做出决定,“我和赵小兵引开他们,你和苏雨去水文站。”
我想要反对,但他已经打开了车门。
“记住,”他在雨中大喊,“你是钥匙,但不必成为锁!”
车辆在街角分开,追踪车队大部分跟着顾辰的方向离去。
苏雨握住我的手,她的掌心冰凉:“我能感觉到。。。那里有重要的东西。”
水文站在老城区的边缘,是一栋殖民时期留下的建筑,早已废弃多年。我们穿过锈蚀的铁门,进入昏暗的内部。
在布满灰尘的地下室,我们找到了一个老旧的保险柜。密码锁上落满灰尘,但把手处有新鲜的指纹。
22-47-19
我输入这组数字。锁芯发出清脆的响声,柜门缓缓打开。
里面没有文件,没有数据,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我的父母和陆峥站在一起,身後是新源研究所的大门。他们笑得那麽开心,仿佛所有的阴霾都不存在。
照片背面有一行熟悉的字迹:
“无论发生什麽,记住我们爱你。——爸爸丶妈妈丶陆叔叔”
雨水从地下室的缝隙渗入,在地面上汇成细流。
苏雨突然抱住我,她的眼泪温热地落在我的肩头。
在这个被遗忘的角落,我终于明白了真相的重量。
它不是仇恨,不是复仇,而是传承。
而我们,将成为这段历史的续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