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曲祺不方便接电话,直接摁掉了。
隔了会儿,换另一部手机亮起,祝曲祺扫了眼,还是那个人。
正好前面红灯,车稳稳停下,祝曲祺抽空摁掉电话并给对方回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在开车。
谢闻没再打过来,直到祝曲祺顺利到家,给他回拨过去。
她歪着头用肩膀夹住手机,两只手忙着给罐罐弄饭。罐罐就蹲在她脚边,仰着大脑袋嗷嗷待哺,伴随着爪子不停扒拉她裤腿,心急地哼哼唧唧。
那边一接通,祝曲祺先制人:“你干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好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被别人通知,傻兮兮地登上微博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把自己最后的老底给掀了。
谢闻慢了一步,被问沉默了。
数秒过去,他重新找回节奏,不答反问:“你昨天怎么不提网上的事?”
祝曲祺:“……”
这是在怪她隐瞒?
天地作证,她真没想故意隐瞒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能解决没必要麻烦他,而且网上的事就在那里摆着,他随时上网都能看到,她想藏也藏不住。
祝曲祺撕好了最后一片鸡胸肉,把一盆看起来能给人当减脂餐吃的狗饭端起来,放到地上,在罐罐埋头大口干饭的时候,祝曲祺掰开水龙头冲了冲手,擦干水珠,握住手机。
“那我们扯平了。”
话音刚落,她自己都觉得不公平:“不对,扯不平,你为什么要在采访里说没感觉出来我在追你,还说是你追的我,搞得那些网友都很疑惑,跑来问我怎么回事,我们公司里那些人都为此打赌了!”
谢闻轻咳一声,说:“人家刚好问到了,难道要我说假话?”
“借口,都是借口。”祝曲祺嘟着嘴,对着空气戳戳点点,“以为我没给老板接待过媒体记者吗?采访之前一般都有提纲,谢总不点头,哪个敢乱问。”
就算问了,他也可以选择不回答,后期剪辑剪掉这一段,而且最终采访视频是要拿给谢闻这边过目,得到他的准许后才会在网上布。
谢闻:“嗯,我错了。”
祝曲祺:“……”
根本没听出他有任何歉意,声音里都是没藏住的笑意。
这周五,祝曲祺结束一周的工作,跟小酒约了顿饭。
小酒梳了个斜刘海,在刘海上别了个粉色的亮晶晶的夹子,长挽成丸子头,穿着白底红色波点裙,套了件开衫,小腿袜芭蕾鞋,装扮得像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她两只手交叉,手背托着下巴,看向餐桌对面经历了几天风风雨雨的女人,先出一阵鹅叫般的笑声:“嘎嘎嘎嘎嘎,我们小鸟老师最近真是辛苦了,多吃点儿,这一餐我请,安慰一下小鸟老师受累的心灵。”
祝曲祺从菜单后面露出眼睛,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吻痕,看得出来她的日子过得十分滋润。祝曲祺没跟她客气,点了一堆自己爱吃的。
小酒切着盘子里的牛排,算了下日子:“今年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祝曲祺愣了下,抓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日期,她还以为最近事情太多,日子流逝得飞快她毫无知觉,事实证明并没有。
“还早着,急什么。”她说。
“我得提前准备啊。”小酒放下刀叉,端起高脚杯喝了口红酒,同时脑子也没有停止转动,思考送什么合适,忽然,她唇角一挑,轻轻笑了下,“送你几箱进口奶粉、尿不湿什么的行不,感觉很快就能用得上。我多贴心,嘻嘻嘻。”
正在吃意面的祝曲祺猛地呛了下,及时吞下去,才避免了意面从鼻孔里喷出来的窘状,她咳了好几声,眼圈都泛红了,眼角也多了一抹生理性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