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公司
折腾了许久,床上丶浴室丶半途的沙发,他总是不加节制,她只有轻轻啜泣。
最後一次结束,她还醒着,蒋维则心想,健身的效果,是不是有些太快了,不过,乐见其成。
吻了吻她的耳鬓。
要伸手关灯时,怀好音忽然又抱住了他,绝对不是想再来一次,他放下关灯的手,静静等她自己坦言。
酝酿许久,她贴在他胸口,不敢看他褪却感情时,冷漠沉静的面容,怯怯道:“四月可以出去一天吗?”
“具体时间。”
“四月十三日。”
“去干什麽?”
“我……想去看画展。”
“你想去看画展。”蒋维则将这句话没有情绪的在口齿间滚过一遍,“所以,今晚你只是想去看画展。”
她默然无声。
他冷哼一声,把她从身上推下去,背对她,专制道:“不准。”啪地关掉床头碍人的灯光。
“嗯。”
她向来没有脾气,因为麻木早就吞噬了她。
蒋维则在家时,一日三餐,不要别墅里的厨师来做,要怀好音自己准备。
怀好音虽然家道中落,下厨做饭这件事,还是用不着她的,所以,她从来没学过做饭。
刚开始,她在林厨师的指导下,马马虎虎学会煎鸡蛋,烤面包,热牛奶。
然後,蒋维则吃了一个月鸡蛋面包牛奶。
再然後,她学着煮粥丶下面条丶炸点心丶各种家常小菜也学了七七八八。
蒋维则不挑食,什麽饭都吃,她觉得这是他难得的优点。
早上,怀好音困倦地把早餐端上桌,腰酸痛地差点直不起来,她破天荒地想,要是有钱就好了,有钱就可以和蒋维则离婚,再也不用受他的压迫。
她从来没想过钱,因为她从来没缺过任何东西,漂亮奢华的首饰衣裙丶珍贵高昂的收藏品丶三分钟热度,一个接一个的兴趣学习……
在家时,爸爸妈妈疼她,要什麽给什麽,怀家濒临破産时,她第一次认识到钱的重要性,可她并不清楚,钱对她来说意味什麽,现在,嫁给蒋维则的第二年,她懂得了,钱意味自由。
“可以给我一点零花钱吗?”
蒋维则喝着过咸的皮蛋瘦肉粥,听见怀好音糯糯天真地说。
他放下瓷勺,目光锐利深邃,心里觉得可笑,昨晚要去看画展,今早又要零花钱,她是不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要试探他的底线,是怀家人示意,还是她有了别的算盘,想打探清楚他的资産,然後离婚分家産。
“要钱干什麽?”
怀好音捏着手指头,漂亮至极的脸,连要钱都要的不食人间烟火,“买东西。”
买什麽,只要她说一声,能用钱买来的,隔日就会送到家里。
这个谎话过于劣质,蒋维则喝完最後一口粥,起身,上二楼,怀好音局促等他下楼,没一会儿,他手里捏着一张黑金卡走了过来,卡推到她眼前。
“刷这张卡,没有你买不了的东西。”
怀好音拿起黑金卡看了眼,这是一张无限购物卡,连接了所有奢侈品店与高级商超,她不太乐意,又不敢表现出来,嗫嚅道:“我……不想要这个。”
她听见他无情的讥笑,“怀好音,认清自己的地位,除了我,谁还会花上百亿扶持一个没有价值的公司,和一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女人,别动什麽不该有的心思,就算离婚,我的钱,你也一分拿不到。”
像挨了一巴掌,她脸红的要滴血,头要低到地面上了,想掉眼泪,但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已经是个贪钱廉价的人,哭的话,只会更让他瞧不起吧。
瓮声道:“离婚我不会要你的钱。”
“你真想离婚?”他说话冷得掉冰碴。
她知道离婚这件事关乎怀家的命运,若是她点头承认,蒋维则一定能将怀家逼得比破産时更惨,伸出手,寻求依靠一样,她找到他的手,讨好地攥住,“我不想离婚……”
或许是她卑微的态度打消了他的怒火,他一只手擡起她的脸,视线自上而下撞进她楚楚可怜的眼中,“想出去玩,家里太闷了?这样,以後一周的上午没有事情的话,让司机带你出去逛逛,这个周六,我带你去海岛玩,好不好?”
他的语气比之前软和太多,怀好音对他的变化,心有馀悸,不敢有任何抗议,温顺点点头。
她这个样子,让蒋维则一时难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