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相亲
虽然偶尔出现掉好感的现象,不过好音觉得自己的努力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比如,发的所有消息,蒋维则都会回复,即使简短冷漠,但没有冷嘲热讽的气势。
再比如,晚饭结束,好音提议去花园走一走,蒋维则只是愣了愣,然後说好,後来不用好音提,他便会带着她出去散步,寒风凌冽,刮在脸上犹如针刺,去了几次,好音就有点後悔,但蒋维则似乎乐此不疲。
好音和张翙逛街时,买了一条男士领带,英式蓝底斜纹印花,是非常经典的款式,她观察到蒋维则的领带风格都差不多,想来在选择上,是偏保守,选这一条经典款式,应该不会出错。
蒋维则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是在第二天戴上这条领带,去了公司。
十二月只剩不到一个星期,新的一年即将走到眼前。
公司事情再忙,蒋维则也是到点就下班,这让员工们觉得匪夷所思,难道蒋总要重整公司风气,提倡朝九晚五,符合法律规范的职工人权作息表。
蒋维则只是把办公场所从公司换到家里,但这大大激励了其他员工,大家都尽早完成手头工作,一到下班点,准时倦鸟归林。一月之间,虽然工作时长短了,工作效率却突飞猛进。
这天,好音正在百无聊赖得看剧,张翙忽然火急火燎冲了进来,仿佛後面有鬼追着。
“好音,救我,救我!”她一把抓住好音的手,激动万分地说。
好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微张着嘴巴,呆呆道:“怎麽了?”
张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手机开了静音模式,但是手机屏幕中,一个备注为“太皇太後”的号码持续不断拨打进来,让张翙的手机好像中了病毒一样,一直不停闪烁震动。
好音猜测着问:“你妈妈,她找你有什麽事吗?”
张翙生无可恋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太可怕,太疯狂了,我真是服了。”
好音坐直身体,关心问:“到底怎麽了,我可以为你做什麽?”
张翙扔下手机,任由它振动不停,可怜巴巴望着好音,“好音,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相亲?”
“啊?”好音一时摸不着头脑。
“是这样的,”张翙苦着脸说,“过完年,我就二十六了,我妈啊她觉得我的生活不稳定,老爱干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正经着落,于是,托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给我找了个工作稳定,事业有成的老实男人,说什麽互补,逼我去跟人家相亲。”
好音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听起来不错。”
张翙佯装大怒,扑上去折腾她,口里念叨:“好音,好音,陪我去吧,不然我就在你家住下了。”
闹了一会儿,好音问她是不好意思一个人去,结果张翙一脸阴险地说:“当然不是,见一个男的有什麽不好意思,你和我一块去,我打赌,那男的肯定把眼睛放在你身上,到时候他要加你联系方式,你就让他加,我回去也好跟我妈交代,可不是我看不上人家,是他没看上我。”
好音为难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张翙拉着她的胳膊央求,“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好音,你别同情他们,你同情同情我吧,我不仅要面对我妈给的重压,还得去和一个不认识的老实人培养感情,岂止一个惨字了得!”
她抱着好音撒泼卖乖。
好音心想,只是陪着张翙去相亲,又不是自己去相亲,也没什麽,而且对方如果真是只看脸选人的话,那也配不上张翙。
好音答应下来,不过千万不能让蒋维则知道。
“这是当然,”张翙猛摇好音双肩,情绪高涨,“我的好音,我可太爱你了,我要是男的,我一定娶你。”
张翙终于敢接张妈的电话,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去相亲的,请她老人家放心,静待她的好消息。
相亲地点是一家高档西餐厅,下午两点,阳光正盛,照在玻璃大楼,闪闪发光。
好音没有叫小陈送二人过来,与张翙打的到达目的地。
好音里面毛衣长裙,外面搭了一件方格米白风衣,围一条蓝色针织围巾,知性优雅,而张翙是简单的羽绒服加牛仔裤,格外随性自在。
两人风格不同,但散发的气质,同样引人注目。
张翙拉着好音的手,穿过旋转玻璃大门,和接待生说了桌号,他领着二人穿过一条过道,又左拐,停在一张桌前,躬身示意入座。
那里坐了一个男人,穿着灰色大衣,黑色高领毛衣,方脸,浓眉大眼,长相周正,高挺的鼻梁上戴一架细边方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他见到两人走过来,放下手机,起身,先是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张翙,微微一笑,视线又转到张翙身後的好音脸上,眼睛瞬间一亮,嘴角笑意更深。
张翙转过头,对好音使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色。
男人绅士地为两人拉开座椅。
好音与张翙道谢,入座。
“要吃点什麽,这里的鹅肝酱很不错,尤其是搭配波特酒冻,入口即化。”
男人对二人说话,眼睛却只盯着好音。
好音被他热切的眼神,看的十分难为情,脑袋垂下来,桌下的手轻轻去推张翙的大腿,让她快些说句话,吸引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