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被克洛威尔带到了之前他去过的影音室,打开门,里面开着灯,沙发上坐满了和他一样穿着裙子的兽人。
他们大部分戴了假发化了浓妆,极力削减身上的兽人特征,裙子也更华丽漂亮,反观没怎麽打扮,小卷毛短发还有两只大耳朵的麦冬,看上去有些滑稽。
麦冬大概能猜到席彧要自己参加的是什麽了。
他一言不发地走进门,找了处空位坐下,身边人看他穿着灰扑扑的风衣,担心地问他是不是不知道游戏规则。
麦冬茫然地摇头。
“……十个人一组,站在环形高台上跳舞,环中央是水池,一首舞曲放完,掉下水池的人就输了。”
“听说温格少爷带了他最爱的那条白鲨,万一掉进水里……我好怕……”
说着说着,有人怕得互相抱着哭成了一团。
这样惨无人道的游戏麦冬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想了想,向看上去很有经验的兽人问:“有没有什麽掉下去但不被吃掉的方法?”
“你可以申请作弊,每个掉下去的兽人都有两次作弊的机会——一次向主人求救,一次向在场的所有人求救。只要你跳得好,有主人愿意救你一命,就能逃过一劫。至于能不能作弊成功,就看造化了……”
麦冬闻言愣在原地。
他对两人的未来有过无数憧憬,又一次次接连破灭,现在的场景是麦冬从未想过的,他不知道席先生为什麽要逼迫自己站到环形高台上,难道仅仅是因为昨晚的坦白和顶撞?
麦冬想不通。
影音室里的氛围完全不同于上次的奢靡放纵,每个兽人都老老实实地坐在一小块位置上,有的双手环胸,有的手肘撑着大腿若有所思,或许是想到一会儿可能发生的事情,每个人的情绪都很低落。
就算穿着女仆装的侍应走进来也无人在意。
麦冬在开门之际就留意到了垂耳兔的身影,他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偷偷叫住了垂耳兔。
“我想喝鲜榨果汁,能不能帮我做一杯?”
垂耳兔看到麦冬,眼睛一亮,忙不叠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跟我来。”
两人顺利来到专门现场制作饮品的水吧後台,关紧门,垂耳兔激动地给了麦冬一个拥抱,又问麦冬为什麽今晚过来,他担心麦冬也是来参加“幸运之舞”游戏的。
麦冬并不知道游戏的名字,但听完垂耳兔的解释,迎着垂耳兔不安的目光,他点了点头。
垂耳兔看到麦冬风衣下的裙子,非常崩溃:“他是不是知道你调查他了……冬冬他怎麽能这麽对你……”
“放心吧,关于你帮我查的东西,我什麽都没往外说,”麦冬用力握了握垂耳兔的肩膀,“你帮了我,我死都不能拖你下水。”
“呸呸呸……什麽死不死的,多晦气!”垂耳兔抽了抽鼻子,看着麦冬在黑暗中亮晶晶的眼睛,“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活下去,才能等到迎来曙光的那天。”
麦冬什麽都说不出来,只是抱着他默默点头。
“……你有没有止疼药?”麦冬忽然问。
垂耳兔心跳漏了几拍,放开麦冬,“你哪里受伤了?”
麦冬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是脚踝的旧伤,我怕等下跳舞会更痛,所以……如果有的话借我几颗。”
垂耳兔确实有止痛的药物。
那是他眼球刚被摘除那段时间,疼得死去活来时,从医生那里拿到的特效止疼药。
“但是冬冬,那种药有慢性毒素,不能多吃,而且药效时间有限……”垂耳兔真的很想劝麦冬放弃,或者忍一忍疼痛,可他也清楚,站在环形高台上,脚踝疼痛是很可能致命的,跳舞且不提,只是站在狭窄的环上躲避其他人的推搡也很有可能站不稳,直接掉下去。
权衡利弊下,垂耳兔还是给麦冬拿了一小瓶止疼药。
垂耳兔心疼地看着就着热水将药物送服的麦冬,拉了拉他的手指,“一定要活着回来。”
这句话给了麦冬很大的勇气,他用力点了点头,“我会努力活下去的。”
无论是这场游戏,还是生活。
麦冬从始至终都没想过放弃。
他一定要找到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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