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发还在滴水。”药以康笑着擡手回抱他,“怎麽了?”
阎开蹭蹭药以康的衣领,纯棉的质地很舒服,他整个人也跟着感到放松:“突然想家了。”
“是因为晚上吃到了家乡菜吗?”药以康轻抚着阎开的脊背。
“嗯。”阎开低低应声,“才给我爸打了个电话,不算太糟。”
“慢慢来,嗯?”
药以康的声音温温柔柔,听得阎开心里特别舒坦,他忍不住收紧双臂,牢牢抱着他。
药以康鲜少见到这样情绪低落的阎开,记忆中,他总是笑得肆意又不羁。
想家的感觉他也有过,是离家读大学的时候。後来毕业留在广州扎根创业,身边有固定的朋友,繁重的工作,想家的次数渐渐减少。
药以康哄小孩睡觉一样,在阎开身後轻拍,时间像也慢了下来。
“回去睡觉吧。”又过了一会儿,阎开伸手摸摸药以康的头发,“干了。”
“原来你是在等我头发干啊。”
“没有。”阎开笑,“就是抱着你特别舒服,舍不得放手。”
“那等会抱着睡?”药以康逗他。
阎开挣扎一瞬,强忍住诱惑:“还是不要了,你爸还在家呢。”
“他睡楼下,离得远。”药以康继续勾他。
阎开如同脚底抹了油,大步流星地绕过药以康:“别招我了康哥。”
啧,还挺憋得住。
药以康努力忍着笑上床睡觉,可当他真正躺下,却又没了睡意。
药以康好好捋了捋回家之後的事,心情慢慢变得不怎麽美丽:“阎开,你睡了吗?”
“还没。”阎开凑过来,“睡不着吗?”
“我老吗?”
阎开一怔,不明白药以康为什麽会这麽想。
“我们差了六岁,再过两年我就三十了。”药以康望着天花板,声音很平静。
他当然明白不到三十的年纪和“老”完全沾不上边,但因为阎开的出现,他会不受控地惶惶不安这些曾经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
“谁都会长到三十的,我到时候也会的。”阎开揽着他的肩,“我们会一起变老。”
药以康扭过头看着阎开:“可是我比你老得快。”
“我看起来比你老!”
“但是我身份证就是比你多了六年。”
药以康的声音依旧闷闷,说来说去,他始终介怀。
阎开翻身压着他:“你今晚怎麽了?是叔叔和你说什麽了吗?他不同意?”
药以康不轻不重地捏着阎开的耳朵:“没有,这本来就是事实。”
阎开仍然狐疑地盯着他。
“我就随口说说,不想了。”药以康收回手。
阎开按住他:“不能带着不开心睡觉。”
“我没有不开心,睡吧,明天……唔……”
阎开低头吻住药以康,这会儿从药以康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不顺耳的,他的嘴需要冷静一下。
当然,阎开也不觉得自己的嘴有多巧,所以安慰人的重任还是交给灵活的舌头吧。
灵活的舌头顺着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轻易撬开了药以康的贝齿,长驱直入钻进他口腔,和另一根柔软的舌交缠在一起。
药以康本能地回应。
回应着回应着,身体里的某些想法逐渐冒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