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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睁着眼到了天亮。
其实狱房是全封闭的,根本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分。知道天亮了是因为狱警来敲门了。
“都起床了!出来活动!”
衆人瞬间转醒,然後同时看向贺鸣璋。
起来活动?怎麽昨天没说过这茬!
贺鸣璋扯了下嘴角,率先打开笼门站到了过道上。
其他人立马纷纷效仿。
狱警没再说话,随意转了一圈就走了。吱呀响的大门砰地关上。
叙舟睡眼朦胧:“不是要出去转转吗?怎麽走了?”
“没有什麽出去转转,只是来叫醒我们并且让我们出铁笼而已。”贺鸣璋说道。
“为什麽要这样?”
“谁知道,人家电影就是这样演的。”贺鸣璋打了个哈欠,走到洗手台边洗了洗手。
“那我们背後的数字什麽时候刷新?”宋近歌问道。
“等狱警第二次来之後。”
“为什麽要等他们第二次来之後?”
“不知道,电影就这样拍的。”
行吧,问不出什麽了。宋近歌四处看了看,干脆又回笼子里坐着了,不过门没关。钟雨顺势走进去。
临春在原地徘徊了会儿,脚往宋近歌的方向一转,打算也进她的笼子。在门口遇到郑晓云时,临春还向她点了下头,示意郑晓云先进。郑晓云又笑又感谢。
叙舟拉拉江砚秋的袖子,感慨宋近歌这人真厉害,才多久就那麽多人围着她了,沈从那里也才三个。
不对,其实准确来说只有一个半,另外一个和其中一个王不见王,眼睛时刻往这边盯,却始终不靠近。剩下半个又时刻会出去撩骚交友,跟进了相亲角一样。
江砚秋并不在意这些,他一用不着那麽多人,二跟其他人也没什麽关系。他扫了眼叙舟的背後,俩人一起回笼子里坐着了。
贺鸣璋把水龙头关掉,他微微回头一扫,见没人注意他,甩手的幅度慢了些。慢慢地,贺鸣璋的肩膀一歪,身体侧向洗手台。
小小的洗手台面,倒映出了贺鸣璋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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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麽等过了不知道多久,反正体感得有一辈子了,两位新面孔狱警才慢悠悠晃过来。
徐成竹再次让馀满看了眼自己的背後,确定数字没变後才放人回自己的笼子。其他人也一一回到对应笼子里。
这次的声音有了变化。除去脚步声外,还多了轮子的声音。轮子的质量不好,滑了一段就开始呲呲呲响。
狱警似乎有些烦躁,梆一声敲到了什麽东西上,听声音力气挺大。
沈从往外探了探,看到了一只黑光油亮的鞋。再往上,是一眼劣质的警服,胯骨的位置还被故意似的缝了个红色的猪头,猪头的舌头长长地吐出来,非常让人不适。
毛发旺盛生长的手往上一擡,沈从看到了其中一位狱警的脸。依旧毛发旺盛,胡子连到了鬓角,又把整个下巴一起包圆,看着不像脸上长了毛发,而是一堆毛发里生出了个歪歪斜斜的五官。
钟雨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她最受不了一个人身上毛太多,看着跟原始人一样。狱警越往里走,钟雨就仿佛越闻到一股浓烈的体味。
她遮住嘴呕了下,最後干脆屏息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