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把我们定这不管了这怎麽和上次不一样!”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发霉的木质家具和不知道什麽东西爬在上面蠕动的水泥墙……哦,还有个一动不动匡匡流血的“尸体”,滴滴答答,滴答滴答的。
气氛瞬间就变得压抑吊诡起来,似乎有人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到,极大声的咽了口口水。
“他上楼了。”沈从在气氛更加僵化前开口。
任合玉皱眉:“上楼了上楼了你怎麽不叫住他”
沈从看她一眼,没回答。总不能实话实说他不可能在大庭广衆下大声喊人吧。虽然这没什麽,但沈从是绝对喊不出口的,路上遇到熟人只有别人喊他的份,除非走得近了沈从才会打个招呼,离得远只当没看到。
沈从:“现在的问题是他为什麽会抛下我们一个人先走。”
任合玉眼珠一转:“对啊,他不是要教我们经验吗?怎麽一个人先走了?还把我们定住了,他到底什麽意思啊?”
“有没有可能他有上一次的记忆呢。”沈遂提出了个可能性。
“先下手为强”向光行想了会儿,又摇头,“可是轮回的是我们,他一个npc怎麽会有记忆。如果他有记忆,就像我们现在这样,那还怎麽玩都等死得了。”
“那有可能……”出于对向光行的那点不满,任合玉下意识就想反驳他,然而话刚出口就因为不知道说什麽停住了。
倒是久未出声的杨慧然接住了话:“嘘,你们听。”
“……”任合玉看看这又看看那,一头雾水,“听什麽?”
“有人踩木板的声音……赵勇在上楼,快喊住他!”杨慧然急得想伸手。
四周安静下来,嘎吱嘎吱踩木板的声音也就逐渐显现出来,任合玉听清楚了,她赶紧喊道:“赵勇!赵勇你下来!我们聊聊。”
杨慧然也跟着喊了几声。
有人打了头阵,那一声声“赵勇”就跟复制粘贴一样从每个人嘴里喊出,震得整座楼都有回音,跟葫芦娃找爷爷似的。
但赵勇没给一点回应,只是在衆人喊声的空隙里迅速退回来,在楼梯中间给衆人竖了个中指又走了。
“……”仿佛有一群乌鸦从衆人头上飘过。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听不见的人。
“怎麽办?他不理我们,叫到死都没用。”
“切,这有什麽。”任合玉丝毫不慌,“山不见我,我自见山,我们逼他理我们不就行了。”
“怎麽逼”
“怎麽……”任合玉卡了壳,她“啧”一声,斜眼看向发问的玩家,“怎麽办怎麽办,人要有独立意识,问之前你不能自己先想想问别人有什麽用,问出来了那也不是你自己的,人始终要学会独立行走的。”
最後那个“的”字被任合玉拉得老长,颇有种苦口婆心的意味。
那个玩家没想明白自己随便问一句怎麽还换来了一阵说教,他愣在原地好久,才看癫子一样还给任合玉一通白眼,就差明着骂“神经”了。
“嘿!”顺利接收到白眼的任合玉不服,瞪着眼就要怼。
杨慧然头痛地叹了口气:“别吵了大哥大姐们,我们先商量正事吧。”
“谁吵了?你……”不能吃亏的性子作祟,任合玉头一擡又要怼人。
眼看这回真要吵起来,秦翛岁赶紧往硝烟里泼了盆水:“想个逼赵勇的方法简单,不过我们说什麽他都会听到,要怎麽在不让他知道的情况下讨论是个问题。”
杨慧然点点头:“而且赵勇现在不理我们,我们就算讨论出来了也是被定着的什麽都做不了。”
任合玉撇了嘴:“那我们岂不是要等到再被淹死一次才行”
杨慧然:“你也可以期待赵勇中途想开了给我们‘解绑’。”
“赵勇现在能听到我们说话的吧,要不我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劝他我可不想这麽站到死。”
“我不觉得我们能说动他,他本身就不相信我们……不过你愿意试就试吧。”
衆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讲着,时间呲溜一下踩着血滑过去,他们却半天没谈到正题上,沈遂终于看不下去了:“那个,我有个问题,我们要找赵勇聊什麽”
换言之,他们现在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