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会不会就在此刻,在漫天烟火的见证下,单膝跪地,问她愿不愿意共度余生?
程清突然有些紧张。
她没应对过这样的场面。
没记错的话,应该先说“我愿意”,然后再等江槐为她戴上戒指。
程清忐忑不安了一整晚。
直到最后一簇烟火消散,夜空重归寂静,人群逐渐离去,江槐也只是牵起她的手,声音温柔地询问。
“累吗?”
“我们回去吧。”
程清脸上的笑僵了瞬,又勉强扬起,心里期待的火苗被骤然泼了冷水,她情绪不高,只轻轻“嗯”了声,算作应答。
江槐牵着她,漫步在沙滩上。
走了半天,程清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回酒店的路。”
江槐笑着点头。
“是,因为我还有其他东西想给你看。”
走了许久,程清才看见前方忽然亮起一片暖黄的光。
无数个玻璃罐里的萤火虫在夜色中闪烁,它们沿沙滩边缘一路铺展,最终汇聚成了一个心形的光团。
“好像有点土……”
江槐挠挠头。
“本来打算晚几天求婚的,在一个正式的场合,向你郑重地求婚。”
“但我又害怕,总担心你会溜掉,是不是很可笑?”
程清摇头,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江槐从口袋取出丝绒盒子,单膝跪地时,程清的呼吸已经凝滞。
“我……”
难以自已地在发抖。
“别紧张。”
程清扶住她手腕。
“程清。”
江槐的声音被海风揉得绻缱。
打开丝绒盒,里面是一枚粉钻,一枚早在法国就买下的粉钻。
“我们结婚吧。”
“好吗?”
泪水瞬间模糊了程清的视线,她点了点头。
“好。”
江槐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戒指套进程清的无名指,钻石在朦胧的夜色里折射出柔和的光晕,迷离又漂亮。
江槐起身后,程清用力扑进她怀里。
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涌入鼻腔,却抵不过怀中的滚烫。
程清埋首在江槐颈窝,声音带着哭后的哑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