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宣传照当天,江槐看着面前瘦了足有一圈的程清叹气。
“程老师还在减?”
“是,小小提醒我了,最近你也别再哄着我喂我吃水果了。”
江槐盯着唐小小,眼神颇为幽怨,直到对方若有所感地回头,才移开视线。
“好了,去化妆吧,我可是非常好奇和期待你男装的模样。”
程清要先拍女装,所做妆造流程上便没有江槐那么繁琐。
提前弄好于是先到摄影棚,开始拍第一组照片。
快拍完了江槐才姗姗来迟,候在一旁等程清结束。
程清老早便瞥见了,只是碍于还在拍摄,不好擅自走动,强自按捺着,好不容易结束第一组拍摄,就火急火燎冲到江槐面前。
端详起对方来,嘴里“啧啧”称赞,话刚出口,一股流氓味。
“这是哪来的小美人?”
原著小说中的颜矜,身子羸弱但性格坚韧,像是棵挺拔不屈的青松,冰天雪地中独有的一抹浅亮色。
天资卓越的少年本该意气风发,却因父皇长期的冷漠与忽视不得不隐忍,他的阴郁、狠辣和喜怒无常却又几乎承自对方,命运何其讽刺。
说他俊朗,他的长相秀美,又懂得敞露伤口,主动示弱;说他漂亮,笔墨勾勒脸庞,野心藏于圆钝之下,锋芒待露。
古怪矛盾的混合体,却奇异地杂糅在同一个人身上。
举手投足间既有少年人的小心翼翼,亦含对皇位的势在必得。
“程老师今天,也很漂亮。”
程清当然没忽略对方见到自己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
她的扮相是裴持女扮男装的事已败露,颜矜同她发生关系后,过了月余,忽有一日,想瞧对方穿女装,于是命人置办了件昂贵奢华的衣服,兴致勃勃献出。
这时颜矜尚未登基,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帝却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裴持暴露后,颜矜的态度叫她无措,内心却暗生一丝窃喜,不过这份窃喜掺了绝望。
程清是这样评价的。
“末日前最后的温存。”
裴持是爱颜矜的,不是喜欢,是爱。
“你觉得颜矜对裴持,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二轮试戏结束后,其实程清多嘴问了江槐一个问题。
“颜矜喜欢裴持,但更爱自己。”
他是自私的。
于是囚禁的戏份,看似俩人敞开心扉,互相舔舐伤口,实则是关系崩塌的前奏。
“裴持是朵鲜艳带刺的玫瑰,却即将因为颜矜枯萎。”
此时此刻,站在这的裴持,是饱含水分,尚未枯萎的玫瑰。
“我们先拍这个时期的双人宣传照吧。”
江槐第一次拍摄剧组宣传照,程清担心她怯场,打算先带着她拍一组,再放手让她试着自己应对。
“老板,你好像老妈子啊。”
拍摄前唐小小大逆不道地开口。
感觉江小姐无论往东往南往西往北往哪走自家老板都要管。
“因为我入圈早,常年浸淫在这样的环境中,经验都是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教给她,她也能少走一些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