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兵卫的领头,看着金碧辉煌的谟洛斯皇宫,起了叛心,于是趁国君君後不在,带着一队叛兵,攻进了皇宫。
白日塔事变闹得极大,顿时整个谟洛斯帝国乱成一片。
岱南谷绘衍万生总部寂静无声,像远离红尘的世外桃源,因为季棹兮有令,不允许绘衍万生的成员牵扯政事。
谷杨母亲投靠的贵族男人隶属白日塔一派,贵族男人知道谷杨所在的绘衍万生现在有很大的影响力,便想借他的画,为白日塔一派做助力。
谷杨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他想要得到那个贵族男人的认可,这是很好的机会,完成的好,他就能让他那个母亲以他为傲,让贵族一家都恭恭敬敬对待他。
季棹兮去谷杨的屋子蹭吃的时候,看到谷杨的画架上摆着一幅充满政治意味的画——白日塔尖变成一把剑,刺入象征纪氏皇族的天堂鸟的胸脯。
季棹兮气坏了,质问谷杨为什麽要画这样的画,谷杨只是轻飘飘地说自己闲来无事画着玩。
季棹兮再三警告他不能让这幅画流出去,谷杨答应了。
但三天後,这幅画就冲上了热搜,题目加红加爆,抨击绘衍万生站队白日塔一派,因为画的署名是谷杨,没人不知道这是绘衍万生的创始人之一,一时间,绘衍万生遭受到来自各方的打击和群衆的辱骂。
季棹兮抓着谷杨的前襟,双目赤红,质问他:“你为什麽要怎麽做?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让这幅画流出去的。”
“可是师兄,这很好玩不是吗?一幅小小的画,只是沾了点政治意味,就能引起如此腥风血雨,你不喜欢这种掌控的感觉吗?”谷杨淡淡道。
季棹兮要气疯了,“不喜欢!我告诉你谷杨,皇室现在下了通缉令要逮捕你,是我,我!把你保下来的,白日塔草莽一派根本打不过皇室,支持他们是在自杀,你知道吗?”
他不明白谷杨为什麽要和自己对着干,他明明说过绘衍万生的成员不可以牵扯政事,为什麽同为创始人的谷杨会和他对着干?
听到季棹兮的话,谷杨笑了,“你看,你也有支持的一方,为什麽不公开表示你支持皇室呢?”
季棹兮深呼吸,他一字一句道:“我们不能参与政事,谷杨,绘衍万生的影响力不允许我们站队任何一方,你听不懂吗?”
“那我们呢?什麽都得不到?”
“你想要什麽?你还有什麽没得到?金钱,名誉,你不是都有了?你还想要什麽?”季棹兮额头两侧青筋暴起,他想不明白。
“权力,我要权力,季棹兮,师兄。”
“!”
“没有绘衍万生我什麽都不是,现在我有了绘衍万生创始人的身份,我能以我为源,建立新的贵族世家,有绘衍万生在,我的孩子在圣斯冠,可以成为紫胸针的最上层。”
季棹兮惊呆了,他嘴唇颤抖:“这就是你的目的吗?谷杨,我们明明在脱离贵族,你为什麽?还要回去呢?贵族把你害的不惨吗?”
“惨啊,好惨,所以我要站起来,我要报复回去,我要成为贵族中的贵族,这才是我追求的。”谷杨笑着说,笑着笑着,就流下眼泪。
听完此言,季棹兮不敢相信,他跌跌撞撞离开了。
但他还是留了情面,即便谷杨的所作所为为绘衍万生带来巨大的危害,他还是选择为谷杨做担保,请求皇室收回了通缉令。
白日塔之变当然失败,纪氏皇族绵延百年,实力不可撼动。
从那之後,季棹兮和谷杨的关系就淡了,谷杨看不惯季棹兮两袖清风的样子,季棹兮坚定自我,绝不沾染政事。
被皇室放了一马的谷杨并不安分,他胆子愈发大了,经常当着季棹兮的面谈论政事,也接了不少这样的单,画完就挂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上,只要画出来,就一定能引发轰动,他还总说服季棹兮一起画,威逼利诱,但季棹兮都没有改变过注意。
久而久之,季棹兮年龄大了,没有力气再管这些事了,他能做到的只有在绘衍万生定下各种规则,规则之外,任由谷杨为所欲为。
昔日共患难的好友,因为贵族身份和权力而反目。
绘衍万生也慢慢分割为两派,慕羽聆曾听绘衍万生成员提到过这两派,当然这两派的名字是八卦的人自己取的,唤作清派和浊派。
谁清谁浊,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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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谷庄园温暖极了,慕羽聆吃完了一盘车厘子,红酒喝的不多,纪卿暮的酒杯却一直在续。
慕羽聆撑着头,“我不明白,老师不想做的事情完全可以不去做,为什麽谷杨一直逼迫他去做。”
纪卿暮笑了下,为他解答:
“当混浊成了一种常态,那清澈便是一种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