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迟砚道:“我不会去考的。”
背对着他的人半点反应没有,像是没听见他说什么。
裴迟砚收回视线,静音的手机有消息不断弹出。
全都来自一年到头不和他联系几次的人。
[考雅思的事我出国前就催过你,裴迟砚,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轻重自己知道。]
[下个月我会回来,到时候你搬来和我住,我亲自监督你学习。]
裴迟砚舌根有些苦,决定下次多在粥里加些糖。
他回道:“那你的公司和家庭呢?”
手机那边很久没有回复。
久到裴迟砚以为不会再来消息了,那边才来一句话。
[那是我的事。]
意料之中的回答。
裴迟砚神情漠然,退出聊天框,熄灭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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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亦行以一种恐怖的度从年级五十冲到年级前十,月考成绩出来,班主任拿着成绩单乐得合不拢嘴,在班上大肆表扬他。
宁亦行没什么骄傲自得的反应,他扶了扶眼镜,还不太习惯脸上多出来的异物。
他最近眼睛时常疲劳,一去查,才现近视两百多度,林女士带他去配了副眼镜,心疼道:“你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我和你爸对你要求没那么高,身体最重要。”
宁亦行笑得轻松:“没事,我心里有数。”
然后变本加厉的用功,到最后裴迟砚都看不下去了,在宁亦行连着四天学到凌晨两点时,抢过他的笔丢到一边,把人强行摁到床上,命令道:“睡觉。”
宁亦行伸手要把裴迟砚推开,手也被攥住扣在被子里,他道:“我不困。”
裴迟砚脸色阴沉,头回凶宁亦行:“你真把自己当学习机器了?”
宁亦行没回答这句话,道:“睡你的去。”
裴迟砚火气上来,扣住宁亦行不放,一只手钻进宁亦行衣服里,下手没轻没重,道:“既然不困,那我们做点别的。”
宁亦行由他动作,身子不自觉绷紧。
一切进行的很顺畅,裴迟砚喘息渐重,撑着床榻起身:“我去一趟便利店。”
宁亦行拽住他,盯着某个地方,意有所指道:“你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你y了吗?”
宁亦行别开眼,语气平常:“我没那么娇气。”
裴迟砚眯着眼打量宁亦行,把身上的黑色打底衫一脱,倾身而上。
宁亦行摆在床头柜里的护手霜正好在此时派上用场,裴迟砚进去前,宁亦行握住他手腕,眉头紧蹙:“你真的会吗?”
裴迟砚身体力行地告诉宁亦行他会不会这事。
攀上顶峰那刻,裴迟砚在宁亦行耳边追问:“哥,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得来的是一如既往的否认。
裴迟砚没敢太折腾宁亦行,毕竟第二天还要上课。
他吻了吻怀里人的顶,道:“别太累了,你已经很努力了。”
宁亦行呼吸沉稳,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但好歹没再出现连着四天熬夜到很晚的情况了。
这种事变成了他们二人之间独有的解压方式,宁亦行从不提及感情,仿佛就是单纯泄压力,完事后就变回笔直的直男。
裴迟砚追问无果,便总要在床上讨要补偿,宁亦行衣领之下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裴迟砚坐在座位上写写画画,看着宁亦行顶着这些痕迹一本正经给宋阳讲题。
他趁宁亦行喝水的空隙扯了扯宁亦行的袖口。
宁亦行回头,就见这人视线向下一扫,唇角微勾,无声说了几个字。
宁亦行目光下意识看去,随后被烫到似的移开,狠狠瞪了裴迟砚一眼,给宋阳讲题去了。
时间很快到了二月底,邓菱并没有如约而来。
裴迟砚只当她是临时改变主意了,这种事以前也常有。
他倒是乐得自在,刚好没人来打扰他和宁亦行相处。
得寸进尺是没有限度的,有了一点就想要更多,生的隐蔽就想要大大方方。
裴迟砚最近总喜欢在外边去牵宁亦行,宁亦行每次都避开,在宁亦行心里,这种事还是见不得光的,裴迟砚在家里放肆就算了,在外面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指指点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