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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天生恶种 他不是牛皮糖是小年糕精（第3页）

这是第一次。

封槐吃到了甜头。

于是便有了下一次，下下一次，他就是这麽个得寸进尺的人。

封无为渐渐明白过来，和他大吵了一架——也不算大吵，封无为这样的性格，根本吵不了架。

他只是一件一件罗列出封槐做的事情，陈述对方的理由，最後下了通牒：“封槐，不要再有下一次。”

封槐哭，原本还想撒娇混过去，说他只是想要封无为陪他一会，想对方照顾他。

封无为极其困惑：“我一直在你身边，也遵守诺言，照顾着你。”

封槐噎住了，他知道，但他总是觉得不够，好像只有他受伤时，对方与理性不符的行为丶精心的照料，才会让他觉得安心。

他是个怪胎，需要那些，必须要，否则就会活不下去……但哥哥不高兴……

封槐一边表面乖乖答应，下次照样这麽干，只是装得更像丶做得更好，保证哥哥找不到证据。

封无为是个沉默的聪明人，有着野兽般的锐利直觉，很快察觉到不对，却拿封槐没有办法——

对方陷入危险丶受到伤害的时候，他没有办法置之不理。

直到他们在长阳之乱中分开前，他们还因此吵过架。

但後来封槐落入尸潮，封无为还是来了。

为什麽那时候可以纵容他，爱着他，现在不可以呢！

因为已经一百年过去了吗？

因为封无为成为了剑君，有了自己的师尊丶弟子丶朋友吗？

因为他不再重要，对对方不再特殊吗？

封槐脑袋变得更痛了，觉得很饿，饿得他胃里泛酸，饿得他口齿生津……但他中午吃得很饱。

他应该杀了封无为，饮血食肉，就不会饿了。

小狗在床上发着抖，灰棕色的眼睛闪过血色。

他早该杀了封无为……

“明日起，你同我一起出去。”

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封槐反应不过来，呆呆擡起头。

封无为手指落在他身上，一点一点理顺他的毛发，与他对视，很平静地说：“所以，不要再这样做了。”

“什丶什麽？”

封槐结结巴巴，难以置信，好像听见了极其难以理解的话，豆豆眉困惑得要打结。

“不要再这样做。”封无为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不会有一，更不会有二。

封槐忽然从他手底下逃走了，缩进了被子里，他过了一会才勉强找回自己的语言系统。

他用自己惯用的调调，笑嘻嘻丶吊儿郎当丶撒娇卖痴，拒不肯正面谈论。

隔着被子，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哥哥，怎麽一百年不见，你也变得这麽狡猾了——我好不习惯呀。”

“你知道我的，我是个黏着你的牛皮糖，你甩不掉我，我下次还会这麽做。”

“除非你……”

他的话比往常还多，里面藏着难以掩盖的慌乱，车轱辘滚来滚去地讲。

封无为坐在床边，过了一会只是说：“你不是牛皮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