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现在在县衙做活了,你有什么都不告诉阿娘了!你说,那中午的巨响到底是什么?我总觉得隐隐有大事生,心里头不安的很啊,还有,今年天气也冷的十分不正常。”康竹青急切地询问。
但石头是真不知道啊!
于是石头将碗筷一放,“阿娘,我得去县衙了。”
身后传来康竹青关切的声音,“你这孩子!记得把围巾围好,手套也要戴好。”
这围巾是作坊产的新品,林肆从外卖了一批山羊回来饲养,从而获取了羊毛。
今年天气冷,棉花的收成不好,这才推了这款围巾出来。
康竹青很喜欢这围巾,围在脖子上,就如同多穿了一件衣服,再搭配同色系手套,保暖又好看。
今年的天气确实冷的不太正常,就算有大棚,冬小麦的收成也颇为惨淡,幸好还有土豆和红薯。
否则石头都不敢想,今年冬天百姓要饿到什么程度。
天气太冷,学堂都放假,让孩子们尽量在家里待着。
石头裹紧自己的厚棉衣,将围巾遮住下半张脸。
家中有火床,在屋子里还好,出来一对比简直是寒风刺骨。
昨日梁县令让刚毕业的白直,以及衙役们都来开会,石头不知道开会的具体内容,只觉得应当很重要。
兰娘、石头、以及几个刚毕业的学生,和衙役们坐在一起开会。
梁年简短的传达了林肆的意思。
“县主的意思是,让你们下个月考试,试卷的内容暂不透露。”
这下不光县衙们惊讶,刚毕业的学生们也是一脸震惊。
怎么突然就要考试了,而且考试的内容还保密,这谁知道考什么啊!
天气冷,现在大家都在火床上办公。
沈泰是县衙的老人了,林肆刚来黎县的时候他就在,中间大大小小的各种事务他也都有参与。
因得林肆的到来,县衙的月钱涨了,家中的田地也丰收了,娘子才能平安诞下女儿,女儿再过两年也是到了要去学堂的年岁。
但考试,他还是第一次考。
他甚至都没见过卷子长什么样子!
沈泰忧愁。
*
羊以冬没有跟着前去出差,而是单独被林肆叫到了县主府。
羊以冬下意识地以为,林肆是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单独交给她。
林肆凝神望着她。
羊以冬被林肆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知道县主有何吩咐?”
林肆将春意绘制的熙河路地图推至羊以冬面前。
“等下个月拿下熙河路,我想将熙河路重新划分,三州九县合为一州四县,黎县作为独立的直辖县,不在其中。”
就熙河路这点小地盘,林肆实在是懒按原来的州县来划。
羊以冬睫毛微颤,“属下明白,县主可是要属下去丈量土地,又或者是。。。。。。。。”说到这里,羊以冬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
林肆直接了当,“我需要四个县令,给你留了一个名额。”
羊以冬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表情十分精彩,在林肆看来甚至带了丝滑稽。
她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半响才反应过来,“县主是说,给我?”
林肆眨了眨那双明亮的鹿眼,“对,是给你的,这是我和梁县令一致商议的决定。”
“为什么是我?”羊以冬问。
“从小到大,你们交的作业,写的作文,我与梁县令都看过,比起做五更天,你确实更适合政务系统,这是毋庸置疑的,你不用说总成绩你排在钟地厌后面,我与梁县令论的是综合能力。”
这件事太的太突然,羊以冬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她脸颊烫,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重量,这份重量来自林肆的信任与期待。
半响过后,她最终应了一句。
“属下,定不辜负县主期望。”
*
这股寒潮影响的颇为深远,不光是大宸,就连南诏,西平,草原皆未能逃过。
起初人们以为这只是单独的天气变冷,就如同去年一样,直到庄稼只有一点收成时才现问题的严重性,虽还未到过年,但流民已然四起,集结成群的流民逐渐吸收壮大。
这时,本就混乱的局面因为皇帝突恶疾变得更为混乱。
按照现在的说法,林肆觉得这病应当叫做偏瘫。
太子顶着巨大的压力匆匆监国,心急如焚。
流民帅需要镇压,派出军队就需要钱,可是钱从哪里来呢,今年的天气又是这般,还要防着南诏西平以及胡人。
太子最终想出了一个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