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她骗了。”
这句话徘徊在钱季驰的喉咙口,他没有打算说出来,只转而问:“才认识一天就这么殷勤,你就不怕她对你有所图?”
梁铭咬下一口小笼包:“求她对我有所图!”
“那证明我在我们家阿菀面前有存在的价值!我是被她需要着的!”梁铭信誓旦旦:“钱季驰!昨晚你太外公托梦给我,梦里他老人家对我说,我和我们家阿菀迟早要变一家人。”
“对了季驰,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
“我比较相信你的阿菀会在粥里给你下蛊。”
“你长点心,不要被女骗子骗。”
迎面一瓢冷水,梁铭将摆在钱季驰面前的那盘小笼包拽到了自己跟前:“你那张刻薄的嘴就不配吃这么好吃的包子。”
钱季驰不想和“性缘脑”计较,他低头继续饮茶喝粥。
即便过了七年,她煮茶煲粥依旧还是那个味道。
姜茶甜润中带着辛辣,皮蛋瘦肉粥香滑黏稠,红枣软糯一抿就化,甚至连烫干丝都是被放在隔着热水的碟子里保温。
熟悉的滋味通过神经刺激着大脑,钱季驰不由得想到了他和谈菀的以前。
在北京上大学时,两人顺理成章的正式同居在校外,每逢大考,在紧张的挑灯夜读和复习冲刺之后,谈菀总是要带着他去吃一顿日料。
那时他常说谈菀的前世应该是一只猫,不然哪有人如此钟爱生鱼片。
他则因为肠胃敏感,被谈菀亲赐外号:“玻璃公主”。
玻璃公主,不能多食生,吃完日料后,谈菀都会系上围裙,守在小公寓的灶台边为他煮好第二天要吃的茶点。
钱季驰的母亲是扬州人,他随母亲,自幼便有喝早茶的习惯,可是北京哪里好找扬州茶馆,读书时期,他们的早饭通常都是由谈菀做。
闷红枣不加一粒糖,但谈菀可以将红枣闷的香甜软烂,烫干丝的碟子下面必定要注热水保温,这样能保证干丝的口感。
大学时,两个异乡人漂在北京,互相取暖,钱季驰觉得那时的谈菀是全世界最爱他最温柔的人。
他还会想,毕业,一毕业他就会拉着谈菀去民政局领证,让她变成货真价实的钱太太。
可越温柔的人杀起人往往越残忍!
谈菀杀人,不用刀,不见血。
老板椅转个圈,西装革履的钱季驰被现实拉回,他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独自去他写字楼下堵他,想通过勾搭梁铭接近他,再利用送早茶知道他家地址。
顺便插一手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男人的胃。
如今的谈菀,还真是,心思用透了,更坏透了。
谈菀在冷气间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