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一阵风起,专把海棠花瓣往车窗上吹。
百花深处,吹绵做雪,月影朦胧,好将缠绵裹。
钱季驰将人锁到怀中,他开?始顺着她的腿往上摸去。
她今天戴了袜圈。
使劲揉了三?两下,刚才还好好的在?谈菀腿上缠着的袜圈,此刻落到了他的指根。
车内灯光亮了两寸,他得以看清,是白蕾丝蝴蝶结袜圈。
指尖微松,袜圈跌在?阴影里。
谈菀像是被人从静脉里直接注入酒精,醉的连抵抗都是多余。
眼前的小径上,只?点着两盏昏黄的路灯,灯柱旁边,簌簌落着海棠花。
因为蝴蝶飞过,花枝颤的厉害。
月光微亮,钱季驰松开?了谈菀,跨过中控台,他回归原位。
点上根烟,抽了两口后,他说:“阿菀,以后……和峻邦好好过日子吧。”
“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我这儿,我以后也不会去你那儿。”
“就断了吧。”
穿花蝴蝶终究还是困在?了逼仄的车厢里。
红色火点在?他指尖萦绕,在?快要烧到手的时候,他将火点摁灭在?烟灰缸:“红包我会给,但你的婚礼我不会参加。”
“因为我怕忍不住,在?婚礼上就要道德败坏的去搞弟媳!”
谈菀抬头望月,今夜是上弦月。
她躲在苏州某处古镇的民?宿里,偷偷的想把这轮上弦月据为己有。
可惜,俗事哪堪风月照。
“敞亮的恋人”那?是曾经,如今他们连“干净的朋友”也回不去?了。
苏州素来是上海的后花园,但谈菀依旧觉得她没处藏身,于是买了张高铁票跑去?了九华山。
《地藏菩萨本愿经》上载,地藏王菩萨曾发大愿:度脱众生,是证菩提。
九华山是地藏王菩萨的道场。
谈菀坐在出租车上,她只让司机绕着池州城转了一圈,没去?道场。
山门不叩,就算地藏王菩萨想度化她却也不得法?门。
第二天?一早,谈菀坐上最早一班高铁返沪,回到上海后她没去?公司而是直接奔向宛平南路600号精神科。
睽违了三年的抑郁症再次在这个春天?与她重逢。
医生开了不少药,她将?药从锡纸板里抠出来再多?此一举的倒进药盒里。
她把药盒按日期数了数,程峻邦也快结束课程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