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别的解法吗?
钱季驰温声劝慰道:“阿菀,你别想?太多了。”
一周之后?,程峻邦的父母来了上海,谈菀独自约了二老见面。
谈菀对?程家二老表示抱歉,她没办法去做程家媳妇。
之前?程妈妈单独送她的翡翠玉镯被她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称呼也从“爸妈”变回?了“叔叔”和“阿姨”。
好在程家二老是讲道理的人,说到底是他们儿子不?忠在先,程妈妈杨琼芳叹了口气?,她握住谈菀的手讲:“阿菀,出了这么大的事是峻邦他对?不?起你?,至于要怎样和亲戚朋友交代是我和你?叔叔要做的事,你?别有太大压力。”
杨琼芳的眼神中再透三分哀怨,又讲:“峻邦是我生的,我最清楚他本性?不?坏的,是外边小狐狸精使了手段才怀上的孩子,不?过,阿菀你?放心,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孩子是进不?了我们程家门的。”
“说到底,峻邦的女朋友中,我和你?叔叔还是最中意你?。”
做母亲的天生就?会站在自己孩子这边。
谈菀没法帮腔程妈妈去数落一位素未谋面的女孩,她只能做个倾听者。
谈话间谈菀的目光聚焦在程妈妈手上戴着的那枚粉色火油钻戒指上。
思绪飘得远,再拉回?来,不?由得她又想到了程峻邦。
她和程峻邦正?式确立恋爱关?系的那天,程峻邦把一枚粉钻鸽子蛋戒指戴在她手上。
戴上戒指时她自嘲:“这是要做王佳芝了,可我不?会给你?唱《天涯歌女》。”
程峻邦斜歪在沙发上,只把人禁锢在自己身上,他靡靡含睇,说:“张爱玲写易先生是矮个子,又有点‘鼠相’,阿菀你?看看你?男朋友哪点像他?”
谈菀俏皮的拿上海话同?他讲:“讲侬像梁朝伟tonyleung的呀!”
戒指锁在她手上的那个夜,程峻邦宿进了她的闺房,那是他们所有故事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谈菀是个很矛盾的人,极擅长左右互搏,当下定决心和程峻邦分开时,反而心里最挂念他。
交往中的浓情蜜意,清晰到像放电影般一幕幕在眼前?回?闪。
虽然她当初是看过成事集团的财报才决心和程峻邦交往的,她揿在计算器上,把成事集团的市盈率、市净率、每股收益统统都算了一遍,但唯一漏算的是自己这一身人情世故里的真心实?意。
自幼缺爱的人什么时候最难过?
必然是拥有后?又失去的时候。
虹桥机场附近的几条马路有拍飞机的绝佳机位,谈菀每每开车路过那边都要停下车来一个人去仰头?望一会儿天空。
梅雨季前?几个月是上海最美丽的末春。
七彩晚霞层层叠叠,伴着冲上云霄的飞机,手机随便拍一张都是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