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哪里不同,两大影后此刻都没时间去深究。
“好啊~”闻忆拖着长长的音调,轻飘飘的说:“反正,没有凃偲当替身,那要自己真跳下去的人,不是我。”
“你……”龚晚亭一时语塞。
按照李红的狗逻辑,公主变成了女一,她不可能让给闻忆,再说了,她这牛高马壮的身材,也不适合演文文弱弱的公主啊!
龚二小姐突然生出种大腿拧不过胳膊的无力感。
为了让她的经费少烧一点,龚老板夺过关彩霞手中的喇叭,对着凃偲的背影喊道:“小兔崽子,不管你在做什么,想干什么,导演喊开始,就得进入状态,懂?”
“这么简单的动作,还要再浪费大家时间的话,我可不会惯着你!”
随后,龚晚亭走近凃偲,在众人目瞪口呆下,亲手帮她把头上的金钗拨正,“如果你替的是我,就注意下仪表仪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这话,凃偲眼神不由自主地亮了一个度:“是吃什么?”
龚晚亭:“……”
莫生气,莫生气,别人气我,我不气,龚沙雨的人气我,我更不气!!!
最后,凃偲为了一口吃的,认认真真听从关导的指示。节奏踩得比泰山还稳,带着孤注一掷的狠绝,纵身一跃,动作迅猛,背影优雅消失在泥谭里。
“卡——”
镜头完成,全场欢呼雀跃,连龚晚亭都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和闻忆期待同一件事了。
等等……
谁和她一起期待?还有小凃崽子有什么好期待的?!
龚晚亭狠狠剜了闻忆一眼,黑着脸走了。
趁无人注意,凃偲悄悄将自己脚底的本体放了出来。她常年在山里,哪见过这么肥沃的土地,还是软软糯糯的,美味极了。
这个温度,对她来说也刚刚好,就像夏天里人类吃冰沙一样沁凉舒爽。菟丝花没有根,无法直接从泥地里汲取养分,但这泥潭里,有不少植物根茎。
这难道就是二姐说的吃不了可以兜着走?
这个外景泥潭,是影视基地赫赫有名的“夺命潭”——专为各类宫廷戏中“失足落水”、“意外溺毙”等宫斗戏码而生。
因此,剧组使用时,会特意将其中一部分区域隔开,作为安全区。
然而,此刻,小小藤蔓越钻越深,无人看见的底下,她已贪婪地越过安全边界,向更肥沃,更幽暗的深处蔓延……
工作人员都围着去看龚晚亭和闻忆的对手戏,只有白丹丹还站在岸边,倒不是她有多担心凃偲。
她知道菟丝子喜欢这种赃乱的环境,只是想等凃偲出来和她说下翁弘业好像知道她们身份的事。
寒风凛冽,周围假树和枯枝被吹的猎猎作响,白丹丹的身体莫名有些发冷,她的体质相对菟丝花来说,娇弱许多,同时对环境要求也严格很多。
白丹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她裹了裹身上大衣,对着泥潭大喊:“凃偲?”
透着黑的泥潭一片寂静,凃偲已不见踪影,白丹丹产生了一种凃偲本就离开这里的错觉,于是,她试着用灵力传音。
“凃偲?!听到了吗?”白丹丹声音发着颤,太冷了,或许可以晚点再说。
牡丹花把军大衣拢得更紧了,她想着,再试一次:“凃偲——”
然而,带着期盼的呼唤只唤出一半,竟被一股更强横的灵力粗暴拦截,白丹丹来不及惊骇,思维骤然冻结。
下一秒,她只觉整个空间像内凹陷,眼前诡异光线诡异的扭曲,拉长。
随即,她整个人像块泥点一般,被瞬间,彻底的抹去,寒风呼啸的泥潭边,只剩下假树和枯枝发出呜咽般的扑簌声。
有没有人欺负你?
“大胆奴才,你可知罪?”戏中龚晚亭话音未落——
闻忆眸中寒光乍现,一道快如闪电却轻如柔云掌风直接将她推开两米远!
下一秒,时空撕裂,整个剧组的人类被施法了定身法一般,瞬间冻结。
闻忆双掌间迸发出汹涌的灵力,那巨大能量,化作实质,是赤金交接的洪光,掌心对准的泥潭方向,直挺挺的扫了过去。
狂风先至,卷起泥潭那永远散不尽的,带着腐烂的鱼腥气味的雾霾,淤泥被吹出深深的沟壑,随后又被狂风拍平,周围的枯枝假树或连根拔起,或生生劈裂。
“出来。”闻忆声音异常平静,像是在玩躲猫猫游戏,“我建议你在我发怒前自己出来。”
闻忆身穿戏装,身穿拖地大氅,腰间佩剑,此刻眉目肃静,活脱脱从戏中走出的将军。
泥潭无动于衷,闻忆啧了一声,“我在给你一次机会,我数到三,你自己乖乖出来。”
“不是别的,你这里边太臭了,如果你硬要逼我下去,也不是不行~,只是闻到臭味,我会生气,提前和你说下,我生起气来,连自己都害怕。”
任凭闻忆讲道理,幽深的泥潭风不平,浪很静。
闻忆捏着鼻子,向后退了半步:“真的要和我对着干?”
“唉!该说你什么好呢?”面对作战环境不是那么友好的情况下,闻影后一般是能动口绝不动手。
可对方在她面前将那两花妖给掳了去,摆明了,是没把她放在眼里,火凤凰很生气。
就算气性再大,也拗不过她的洁癖,臭气熏天的淤泥将她再次劝退半步,“就这么和你说,那条破龙故意给你画饼呢,傻鲤鱼,你真以为你跃过那破门,就真会变成龙?”
“那龙蛋该怎么想?你……”
“你……你骗人!哇——!!!”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猛然炸响,截断了火凤凰的单口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