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七天,她们裁掉了近三分之一的员工。亚鹿港虽以碧海银沙闻名,但这里的职场生态却像热带雨林——盘根错节,弱肉强食。
这里,民风彪悍,加上他们一般喜欢把工打成家族垄断。
比如:a在i上班?那a的表姐、堂弟、发小,甚至邻居家的远房侄子,都会陆续出现在员工名单上。
而和a有过节的b?自然,b的整个关系网都会对i避雷。
这样时间久了后,a会误以为i是自己的地盘。
假如这个a被裁掉的话,他的愤怒是足以朝龚沙雨扔臭鸡蛋,那他的亲朋好友再顺势加点烂菜叶子,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龚沙雨这个裁员,裁出了开演唱会的架势。
同一时间,凃偲被王唯拉过来游行。
王唯通过吴厉知道凃偲和龚沙雨不是亲姐妹,也是得到后者的指示来叫凃偲去参与罢工。
不知道吴厉怎么想的,不知道王唯怎么想的,更加不知道凃偲怎么想的。
她不知道什么叫资本主义,什么阶级,什么叫罢工。
只听王唯说大家都在,可热闹了,就跟着过来了。
到达现场,好吧,是挺热闹的。
大家都非常热闹地往龚沙雨身上扔垃圾!!!
这下涂偲彻底不淡定了——
我为了获得一点生存养分,每天不得不费尽心机去碰碰,蹭蹭,贴贴——哪怕被你们扔臭鸡蛋,我也甘之如饴。
但此刻,凃偲的瞳孔骤然收缩。
即使隔着十几米,她仍清晰地看见——龚沙雨雪白的衬衫上,洇开了一抹刺目的猩红。
她的血……能带来灵力!!!
上次转化的灵力只维持了两天,那种力量充盈全身的滋味,她很想再体验,这是涂偲此刻唯一的想法。
再尝一次……就一次。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炸开的瞬间,她的身体已经先于理智行动起来。
涂偲走近龚沙雨。
后者在看到她的那刹那,明显愣了。
“你怎么来了?”方瑜也一脸惊讶。
凃偲没有回答。
手臂一展,几乎将龚沙雨笼进自己的阴影里,发丝垂落的间隙,她嗅到对方领口飘来的甜腻气,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龚沙雨的身体更加僵硬了,就这么怔怔的盯着凃偲。
凃偲的视线黏在龚沙雨的胸口的那抹红上。
看着像血,可闻着又香又甜。
这颜色…
是的吧!
一旁也在帮龚沙雨挡垃圾的方瑜,感动得快要流泪了,她没想到,龚总的金丝雀这么重情重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觉得凃偲看老板的眼神,像是饿了三天的野狗盯着一块肉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