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七天消失就为这儿?”崔元瑛困惑挠头,“这玩意很稀奇吗?我怎么觉得还不如池塘里的莲花呢,好歹那还沾染点粉色。”
“你不懂,这是我要寻的宝贝。”
谢廷玉眼中漾开清亮的光,“现在,我们可以班师回朝了。”
王师兴奋地南渡而下,离都城两年,皆归心似箭。但多日的奔波,她们面露疲惫之色,脚步萎顿,即使建康已在眼前,但行军缓慢。
谢廷玉连打几个哈欠,呵出的白雾在寒夜中袅袅散开。她揉着惺忪睡眼喃喃:“怪了,越近建康反倒越觉疲惫。”
袁望舒揉着发酸的肩颈:“谁不是呢,连日赶路都没好生歇过。”
几个女郎靠在一起说话。
谢廷玉却忽在昏暗夜色中瞥见一点微光。
如豆的昏黄光晕在远处凉亭中摇曳。
她目力极佳,虽在暗夜仍辨出亭中石桌旁坐着道人影,那点暖光正在桌上轻轻跳动。
这人怕不是在等谁?
心口蓦地一颤,她倏然清醒,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猛夹马腹,疾驰而出。
袁望舒话音未落,只觉眼尾掠过一道玄赤相间的电光。
“哎!谢廷玉你突然发什么疯?”
“好家伙,跟打了鸡血似的!”
寒风凌冽,刮得人面生疼。谢廷玉脑后的马尾在风中狂舞,猩红披风猎猎作响。她不断催动马匹,整个脊背绷得如张满的弓,恨不得让胯下的踏月骓生翅,即刻飞驰到那盏灯前。
亭中那人听着渐近的马蹄声,不由起身相迎。但见来人猛提缰绳,骏马长嘶人立,她已飞身下鞍,一双明眸灿若星辰,直直望来。
姬怜几乎不敢置信。
这两年来夜夜入梦的身影,此刻竟真切立在眼前。
“我……”
“你……”
两人异口同声道,“你先说!”
两声轻笑同时从唇边溢出。
谢廷玉上前两步,指尖轻抚他被寒风吹凉的脸颊:“是特地收到消息在此等我的?”几缕青丝随风拂过二人之间,“天寒地冻,怎么不回家中等?”
姬怜轻声道:“何处等你不是等?不过是想让你回建康时,第一眼见到的便是——”话音未落,已被封缄于唇间。
谢廷玉欺身贴近,双手捧住他的脸庞,不由分说地吻上那思念已久的柔软唇瓣。
一直静候亭旁的绛珠、车妇与护卫们见状,默契地齐齐转身,面朝无边夜色默默望天。
众人皆想:……真的是,怎么一言不说就吻上了呢?害得她们都没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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